简昕被这一股力压地重新站稳在了地上,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指腹间的皮肤细腻润滑,似上等白凝玉脂般叫人爱不释手。
季柕也是第一次碰简昕的这一处,眼底划过一丝亮光。
边上都是人,这样胆大的动作不一会儿便引来后遭的窃窃私语和低笑。
简昕自认为21世纪的厚脸皮现代人,也不免被这一街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抬起手臂,朝仍揪着自己后颈的大手手背上狠狠一拍:“放开。”
隐在乌黑的长发后,白皙的手背很快便泛起了红。纵然被警告地瞪了一眼,季柕还是意犹未尽地又在她那块软肉处捏了捏,这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脸上还随着动作同时泛上了一抹红:“乞巧节,今日的夜里向来人都是很多的。”
言罢,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颇为不自在地转移了视线,欲瞧不瞧地偷瞄了简昕好几眼。
“?”
简昕被他这副模样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啊哥们,抓我脖子的是你啊,我都没脸红,你在害羞什么?
只是话说回来,她倒是这几日忙昏了头,都忘记看日历了,竟不知道今日是要过节。
简昕也不跟着前面的人硬往上挤了,一手扯住季柕的衣袖,将人从涌动的人群中拉了出来。
季柕不明所以地跟着她走,直到停在了方才下马车的地方,身边顿显空旷,只有偶尔路过的几个人。
“过了桥后才是最热闹的地方,为何又退出来?”他回头朝方才的地方看了看,有些遗憾:“都挤了一大半了,一会儿又得重新来。”
简昕也不着急过桥,扯着他小臂上的布料,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拉。
待和面前一脸懵懂的某人对上了视线,这才开口:“你先等等,我说怎么这么突然把我拉出宫来,你这是赶着乞巧节,还是一不小心正好撞上了?”
季柕的心思从来都没有特意隐藏过,虽然她也没有搞明白,但事实确是如此:回渝城后,又或许可以说是在渝城的几日,他对她的态度急剧转变,快得不说是有些吓人,那得是非常吓人。
甚至叫她不由地怀疑是不是里边也跟她同样换了个芯。
在她一瞬不瞬的注视下,只见男人的脸腾地又深了一个度,面上故作镇定,眼睛却死死盯着她的发顶:“我其实更想说是故意的,但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可能用另一种回答会比较合适。”
只是这样实诚的回答,突然就变得更有杀伤力了。
简昕攥着他袖子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所以你只是挑日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
季柕犹豫一瞬,看着她严肃的表情,迟疑许久,还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简昕的手陡然一松,整个表情都柔和了不少,“我和你是纯洁的夫妻关系,我们的情比金坚的友谊不会掺杂任何虚假的其他感情。”
像是在陈述事实,也是在提醒某人,更多的是在自欺欺人。
“桥头的人少了一些,我们过去吧。”简昕的视线绕过他看向不远处,话题转移地很生硬。
生硬地提醒,生硬地干笑,生硬地迈开步子。
颇有些强装镇定落荒而逃的意思。
隐匿在暗中的侍卫听了全程,首先被自家铁树猝不及防的万年开花惊了一次,而后因亲眼目睹铁树被开花对象隐晦拒绝而惊了一次,最后看着铁树脆弱又顽强地跟在开花对象的背后又惊了一次。
四方黑影探出脑袋,两两对视,交叉对视,相顾良久,难以言尽。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自打知道了今日是什么节,简昕只觉得从他们面前施施然走过的小情侣那是越来越多。个个都带着掩了半脸的面具,手里提着个莲花的兔子的船的各种各样的灯,一晃而过的笑牙亮得她眼睛疼。
季柕倒是没有觉得被拒绝是件多不好意思的事情,见她的视线在别人手上停留许久,微微低下身,凑在她耳边问:“你想要什么样式的?我找人去买。”
街上嘈杂,各种声音交织成串,争先恐后地涌入耳中。这一声清隽的朗朗明音就好似林间幽泉,缓缓淌入,舒服得紧。
她摆手拒绝:“倒是不用了,也没那么好看。”
也不知边上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脑回路,转而竟问:“别人买的难看吗?那我亲自去买呢?”
简昕一时语噎:“……有什么区别,它的难看又不是你上手就能改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