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德面色一紧, 左顾右盼好一会儿,才对着他比了噤声的手势:“大胆!皇上做事岂是我等能妄议的?管好你的嘴巴和眼睛,不该看的别看, 不该说的别说!”
统领也慌了神, 连连拱手称是。
赵正德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 又问:“那你可曾看到娘娘和皇上单独待在一块?”
统领憨笑着:“公公这话说的,小的要是看到了那还哪能算是单独待一块儿啊。”
“……”赵正德面上的表情几乎要维持不住:“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的意思就是想问你皇上和娘娘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哦有有有。”
赵正德面上兴致盎然:“说来听听。”
若是此行能让皇上同娘娘的关系大有改善, 太后知晓了也定会高兴不已。
却见那统领将手放在唇上一划,做出一个封口的动作:“公公方才教的,不该说的别说,所以小的是不会说的,公公不该打听的也还是少打听吧。”
“……”
他早该想到的,能侍奉在皇上身边且当上侍卫统领的人,怎么可能会简单。
*
是夜,赵正德已经无暇去追问季柕和简昕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又多了一件更头疼不已的事情——
分房间。
自知府中又多了一群人后,小小的宅邸已经完全不够几人住的了。哪怕又另外租用了隔壁的两间宅子,还是余下好些人没处去。
对此,今日已经放弃继续研究那叠纸山并准备养精蓄锐明日再战的季柕有自己的想法。
他带着一波人,抱上了一套崭新的枕被,毫无通知地便降临到了简昕四人的那间小屋。
甚至那个时候的闻和卿正在向几人恸诉今日他所遭受到的非人哉迫害。
季柕这边将大门一开,那头的闻和卿已经条件反射地倒头躺下装睡了。
他在下午已经尝到了苦,所以晚上直接抢了最里边的铺子,不由分说地把任柯踹到了最外头。
剩下三人故事听到一半被骤然打断,充分体验到了一把人心的险恶。
你说啊!怎么刚说到高潮就躺下了!?你给我起来继续说啊!!
季柕招了招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几人便立马冲进了屋子,三下五除二便将床铺都整理完成,眨眼间便退出了门外,顺带贴心地替几人将房门带上。
三人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一气呵成半点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一个荒唐的猜想渐渐在脑中成型。
季柕施施然踱步进屋中,就在今日下午的那个位置又坐下,望向几人的眼中带笑,但又丝毫不容拒绝:“宅中的住屋有限,朕今日来同你们挤一挤。”
听听,这么突然又无礼的要求,吓得地上的闻和卿都要差点心梗了。
简昕有些迟疑:“皇上,我们夜里可能会有些吵闹,您确定要同我们住一间屋子吗?”
任柯疯狂点头附和:“是啊皇上,不瞒您说,草民睡熟了喜欢磨牙和打嗝,那声音狗听了都嫌。”
言罢,还不忘拉上睡在另一侧的某人:“还有闻和卿,他更过分,他睡着了喜欢放屁,那味道闻过的狗都说还不如过来听我打嗝。”
“……”
要不是简昕和钱文静暗中使劲压着,估摸地上正装睡的人已经抑制不住要暴跳起来跟他打一架了。
季柕点点头,若无其事道:“没事,朕下午待在屋中也试着睡了一觉,你们口中的这些毛病好像并没有影响到朕。”
但您待在这真的很会影响到我们啊!
室内一阵沉默,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季柕倒也没放在心上,抿了一口方才下人顺便换上的新茶,幽幽道:“屋外还有几人今夜没处睡,朕才将自己的屋子让了出去。不若你们也将这屋子让出来给朕,正好院子里空气清新,你们那几个坏习惯也影响不了其他人。”
语气轻松,话里的威胁意味却浓重得很。
三人哪敢继续坚持,忙争着摇头婉拒:“不必了不必了,我们继续在屋里待着就好。”
“既然如此,皇后,你同你那位闺中好友便睡到床榻上来吧。被子都是新的,朕没有用过。”季柕的幽邃的眼神落在简昕的身上:“朕不太做得出让女人睡地上,自己却独霸着一张床的事情。”
简昕被这恬不知耻的发言惊得咋舌。
说得好像这种事情你没做过一样……
当时四肢连同脊背无比的酸痛,她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