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服了,哪个大天才他妈想出来的馊主意。”
“这个麻袋谁爱穿谁穿吧,搁那几个领导头上腿上脚上都套几个,美不死他们。”
“卧槽,我要吃饭,这梆硬的白馒头我是一口也咽不下去了。”
……
简昕无言望着面前的一群人,侧首拽了拽任柯的衣袖:“他们该不会真的在袋子里面待了整整四天吧?”
他神情认真地思考一瞬,回道:“严格来说应该也不算,因为出来前特意让他们调整过生物钟,白天就躺里边睡觉,等晚上了再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这样。”
“……”
她就说怎么每天晚上睡帐篷里总觉得边上有人在走路似的,半夜三更荒郊野岭的,不要太吓人。
此时,率先从麻袋里自我解救成功的一人跑至两人跟前,热情地同他们打着招呼:“同学你好,你就是穿成皇后的那个倒霉蛋吧。”
简昕维持着微笑和良好仪态同他握手:“虽然你说话有些不太礼貌,但很遗憾,我是的。”
“哦抱歉,我一时嘴快了。”那人羞赧一笑,转头看向边上的任柯:“兄弟,有热腾腾的饭菜吗?为了今天这顿饭我们可以硬生生熬着没睡的。”
“有!当然有!你们往这条路走,穿过那扇门,前面就是大食堂,想吃什么随便点就行。”他宽慰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这一路走来不容易的,你们多吃点,不用省着,毕竟下一次出来吃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那人皮笑肉不笑:“谢谢您。”
说罢,剩下一波人都紧跟着他的步子,一溜烟儿地便朝着前堂冲刺,长长的廊道内眨眼间便没了几人的身影。
“你别看他们这样,办起事来应该还是很靠谱的。”任柯肯定地拍拍胸脯:“据说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
专业素养方面她当然放心,但精神状态就难以保证了。
而且这个‘应该’就十分有灵魂。
“你不是没钱吗?这么多人的饭钱你打算怎么办?”
他动作自然地摊开双手,理所当然道:“这饭店不是皇帝的吗?提前给自发前来助力的国家栋梁包一顿饭钱,有什么问题吗?”
众所周知,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障碍有时比不同物种间的壁垒还要厚重。
不必多言,也无甚可言,简昕扶着额头转身回了前堂,想赶紧回去自己的包厢里远离这个猪队友环绕的世界:“哥们你真的很勇敢,你敢直接花皇帝的钱养自己的人,晚点你猜猜自己是早上死得难看点还是晚上死得更难看点吧。”
简昕回到前堂时,本就人满为患的大厅更加雪上加霜,没了空桌位置的便直接挑着空地坐了下来开始点菜,一瞬间密密麻麻地围着,一个能上菜落脚的空处都寻不得。
偏生一旁的店小二也不敢出声赶人,因为他们几只眼睛都看到了明晃晃从几人身后走出来的简昕。
打工人卑微的一生罢了。
简昕艰难地在夹缝中穿梭,提着衣摆左顾右盼,好不容易才成功挤到了楼梯口,赶紧飞着步子往楼上的房间奔去。
刚推了门一步跨进,转身想要关上,便感觉身后有一股热源靠近,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她心下一惊,猛然转过身去背靠着门,却见面前出现的是闻和卿那张熟悉的笑得十分欠揍的脸:“我说你总算回来了,我跟钱文静两个人窝你屋子里都等得要长菌菇了。”
简昕偏头一看,这才在他的身后发现了屏风侧边露出的一小块布料。
“你们怎么来的?”
闻和卿主人家般招呼着简昕往里边走,三人都在桌边坐下,才边沏着茶边道:“我俩一直跟着的啊,这么多马总得有人牵吧。”
钱文静如今脱下了在京城中常穿的官袍,换上了简朴的一件青色白衫,长发被一柄木钗简单绾起,手上照例拿着一本书,一目十行的同时不忘接着说:“只是前面几日不太方便过来找你。”
前几日舟车赶路,简昕几乎无时无刻不被季柕盯着,别说是近她的身,哪怕是想看一眼都会被一圈的侍卫牢牢挡住。
说来也是无语,后边跟着任柯原先带着的这么多辆车子不让坐,一定要叫他们两人陪着他挤一个那么小的地方:“你们也觉得他挺有病的对吧,再让我对着他那张脸从早到晚看四天,转头就要吐了。”
“加油吧孩子,依照钱文静的计算,暂且忽略一切不良天气和不可控因素。”闻和卿将两根食指摆在胸前比了个手势:“走到下一个城还得约莫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