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超出了小机器人的思考范围，它憋了憋，说：“如果你很信任我的话，我愿意为你服务。”
许长久痛快地让出了位子。
小机器人的滚轮滑动，来到了她身边。
随后，几人看着它头顶的托盘抬起，又放下，再抬起，再放下。
“怎么了？你一直重复这个动作，难道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不是的，”小机器人的像素块眼睛闪着委屈的光：“对不起，我忘了，我没有手。”
【哈哈哈哈哈好可爱的宝贝啊！好想偷走啊！！】
【呜呜呜组团去偷吧！！】
小机器人垂头丧气重复：“我没有手，我不会烤，我不是世界第一的小机器人。”
【不，你是的！你是世界第一可爱的小机器人！！抱抱亲亲！！！】
【啊救命，它的程序怎么会这么可爱啊？能写出这个程序的人一定也很可爱吧？！】
见它这么沮丧，许长久都不好意思再为难它了，“你也没有那么糟糕啦，你不是可以同时满足一百位客人的饮食需求吗？非常了不起啊！”
单纯的小机器人被她夸得满血复活了：“是的，虽然我不是世界第一的小机器人，但我一定会努力的！”
说着，头顶的托盘被顶起了一下，像是在握拳宣誓。
不过很快，骄傲的小机器人的显示屏开始闪烁：“糟啦，我要没电啦，这下真的要死啦！”
说完，脚下的滚轮噗噜噗噜飞速转动，扭着屁股跑去充电了。
许长久看着它的背影，有些意犹未尽：“小芮，那个小机器人真的很好玩诶，不过，它刚才是不是提到了另一位制造者？它的制造者难道不是封疆吗？除了他还有谁？”
芮蕤出神了一下。
许长久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接着嘟囔道：“不过真是可爱啊，好想带到船上，小芮，你应该也想的吧？”
没等芮蕤说话，心急的许长久又转身去看充电的小机器人了。
等吃过了饭，天色已晚。
今天的直播宣告结束，所有人就要回到游轮上了。
许长久原本是想在小岛上过夜的，不过被郑重严词拒绝了：“节目组事先没有做好在这里过夜的准备，还是回到船上更安全。”
“更何况，我们租借这座小岛的时间只有一个白天，可不包括过夜的时间。”
“那郑导，请问我们可以把这个小机器人一起带上船吗？”有事相求，许长久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一些。
边说她边指了指躲在门后，只露出了一点点身子的小机器人。
明明知道对方没有人类的感情，但它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偷偷看着大人离家的留守儿童，让人忍不住心软。
尽管只是短暂相处了几小时，还被它嫌弃聒噪，但许长久非常喜欢这个小机器人。
郑重再次摇头，叹气：“想什么呢你，这是人家的东西，又不是你的玩具，可以随你心意拿走的。”
许长久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叹了口气，没有再提。
虽然知道，如果开口去跟芮蕤说的话，封疆一定会答应，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
芮蕤毕竟还没有跟封疆在一起，这也不是她的东西，当然不能让她代她去欠人情。
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们要离开了。
小机器人的系统里或许没有植入挽留的程序，也或许是聪明地知道挽留没有用，所以只是朝他们晃了晃大脑袋，用机械童音说着：“欢迎你们下次再来找我玩哦，我会想你们哒。”
许长久想说没有下次再来了，不过话到嘴边，看向冲他们弯着像素眼的小机器人，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说了句：“拜拜。”
众人依次拎着东西回船上，芮蕤和封疆如来时一样落在了最后。
前面的人越走越远，回头看，仿佛还能看到小机器人朝他们晃动脑袋的样子。
芮蕤突然开口：“从哪里弄到的音源？”
封疆对于她突然的问话没有意外：“试过上百种，调出来的。”
顿了顿，封疆继续说：“你喜欢它吗？”
芮蕤嘴角微微扬起。
那是从前，她的飞行器搭载的智能系统的声音。
是少年时期，封疆翻过窗子塞到她手里的那一架。
飞行器是他改装的，系统则是她一手调试的。
其实最开始，智能系统的声音只是默认的机械女神，后来有一次整支舰队联网的系统都被封疆的星盗队伍入侵，没干别的，只是恶作剧地合成了新声道。
后来她明明几次更新了系统，但直到生命终结，也还是没有把声音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