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是件正常的事情。他派人去查,有些奴婢是寻了个错处发卖到很远的地方,有些则是死了。中间隔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手里都没几条线索。他想起母亲最后两年,心中已然是把父亲放下了,不像以前那般自苦,难言轻松。
那会他母亲常跟他说起,等他长大封了世子,她就跟他父亲和离,逍遥自在去。这样的心态,何至于后来病榻缠绵,日日汤药离不开身?或许母亲也心有察觉,但是也晚了。急匆匆的托付安和公主安排好他的事情后,再也撑不住,撒手人寰。
“放心,褚大哥,伯母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鱼云影听着褚天光说完当年的事情安慰道。
她心里有了些想法。往外探不到,往内去查未必不可以。
这事十有八九跟武安侯的平妻俞莲拖不了干系,褚大哥不好查深宅内院的事情,她可以!虽然现在影子的分身现在还不能离自己太远,但是回到京城,那就是自己的地盘了。
两人海阔天空的聊了不少事情,褚天光只觉得意犹未尽。只是此时天色已晚。
“云小弟,时间不早,此时一别,山高水长,日后有缘,我们再相见!”褚天光举了举酒杯和鱼云影告辞。
“好,褚大哥,以后有空了就去长安找你。”鱼云影丝毫不觉得离别的惆怅,这有什么呢,比起上辈子的离别,这辈子的每一次离别都让她充满着重逢的喜悦。
………
车轱辘的转动声从巷口处传来,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巡抚府邸大门口。
春祺撩起车帘从车上先跳了下来,她刚去接了小姐回来,老爷夫人从早上起来就叫下人准备着鱼云影爱吃的饭菜在家等着了。
穿过二门的门堂往左而行,一盆盆盛开的鲜花装点着抄手游廊,五颜六色,妙景天成。鱼云影步履轻盈走的极快,一会就到了正堂。
“父亲,母亲!”鱼云影此刻像极了归家的小鸟,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开始叫唤了起来。
安和公主沈庭柔本来还稳稳的坐在正堂中间的太师椅上,一听到鱼云影欢快的像雀鸟一般的声音就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拉着驸马鱼时安迎了出去。
“瑶瑶”沈庭柔激动着望向女儿,杏面桃腮,水汪汪的眼睛,像只小鹿般健康活泼,不禁心头一热,朝鱼云影伸出手来。
“母亲!瑶瑶好想你!”鱼云影一头冲进母亲的怀里,使劲的蹭着脑袋。
“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鱼时安赶紧上前扶住她俩,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就摔地上了。
“父亲,瑶瑶回来了,好想你们!”鱼云影从她母亲的怀里探出个头,眼睛笑成两个弯弯的月牙儿,满足极了。
“快进来吧,饭菜都要凉了。”沈庭柔压不住嘴角的笑意,爱怜的的挽着女儿往厅里走去。
看到女儿健康的回到家,沈庭柔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大半。此时的鱼云影和两年前大不相同,就像抽了芽的树,长高了不少,身姿窈窕,颜若扶风,亭亭玉立。一转眼就变成大姑娘。
这两年的静修果然大有益处,清风道长不愧是道法深厚。瞧着自己女儿越来越开朗,鱼时安也不禁开怀一笑。
一家人进了厅堂,围在一起吃饭,欢声笑语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把枝头的鸟儿都给惊飞了。
用过了饭,鱼云影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她把秋绥冬宁留了下来,隐阁这边的人手不够,有什么事情就飞鸽传书给她。好在这两年都有在陆陆续续的培养了新苗子,再过段时间也能慢慢撑起来。
鱼云影散了头发,将头上的珠钗取下,解开外裳进了浴室。
暖暖的浴室里,鱼云影仰头靠着,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搭在浴桶边上,肤如凝脂。屋内水汽氤氲,绝色容颜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恍然间,竟是如同山间里的妖精一般,动人心魄。
水中少女苗条的身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窈窕玲珑,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便是胸口那两处也是凹凸有致,嫩的跟豆腐似的,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鱼云影泡了一会,暖意渐渐包裹着她,她像只悠哉的小鱼儿,舒服的轻吐口气,眼眸微闭,长长的睫毛粘着晶莹的水珠,仿佛要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他们正在从江南回去的路上。褚天光也正要离开汴京,却不小心暴露了行踪,情急之下只好将账本证据交给带着一家子返京的鱼时安。自己孤身一人引着广信王府的暗卫远去。
然而广信王老奸巨猾,他本来就怀疑此事跟鱼时安有关联,是不是拿到了他什么把柄,于是另外安排了一队人手扮做土匪截道,想要将鱼云影抓回去做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