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死的!”千岛鹤和另外四人齐声说。
“迄今为止……”伊达航。
“我们也遇到了不少困难,”松田阵平。
“但是要我们几个在一起……”降谷零。
“不都顺利克服了吗?!”萩原研二。
“所以哦,还是快点吐露真相吧,景光学长。”千岛鹤。
“——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松田阵平一挥手臂,总结道。
窗明几净的教室刚刚被打扫完,此刻正是整洁的样子。几位警校生气充志定,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艰难险阻可以拦住他们。
他们的友谊,坚不可摧。
诸伏景光也终于被逗笑了:“可是,‘不会让你吃亏’——我记得这是坏人的台词吧?”
果然松田阵平那幅桀骜不驯的样子非常适合演恶霸啊。
“因为小阵平的本质就是恶霸嘛~”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揽过了松田阵平的肩。
原本有些沉默的气氛再次因为众人的插科打诨变得没有那么沉重了,在笑笑闹闹中,他们很好地照顾了好友的情绪。
在一众挚友的催促之下,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终于把那个始终笼罩着他心头的阴影和盘托出。
“好吧,我说……”
十五年前,仍生活在长野的小景光正与父母在家中吃饭。
突然,有一个不速之客来访,伴随着尖锐的门铃声,诸伏父亲无奈,只好起身去门外查看情况。他与那会登门拜访的客人似乎在这之前也有过交情,一开始还在门口平静地交谈。但很快,那个男人的声音变得粗暴起来,随即便传来了诸伏父亲痛苦的叫声。
脸色大变的母亲只能将诸伏景光藏在家中的壁橱里,并叮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出来。年幼的诸伏景光躲在壁橱里,紧接着便听到了母亲和那个男人争执的声音……
直到最后,母亲的声音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故意捏着嗓子似的肉麻的歌声,和着节奏不断重复着一个小调——
“已经可以了~快点出来吧~”
“可以了哦~出来吧~”
那个男人嘴里哼着小调,手握着染血的菜刀,低声笑着,在景光的家中一遍又一遍来回走着。
“我当时太过害怕……”诸伏景光颓然地闭上眼睛,咬着自己有些苍白的下唇,“所以……没能看清他的脸……”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在壁橱里本就视觉受限,何况幼小的孩子从未见过如此恐怖而又绝望的事情,看不清凶手的脸确实并不奇怪。可这对于诸伏景光来说,依旧是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
千岛鹤的心情骤然沉了下去:“那个男人是在找你吗?——但你最后并没有被找到……?”
这好像是一句废话。如果诸伏景光在当年便被那个男人找到并杀害,那么现在也不会和他们在警校相遇了。
“不……他要找的并不是我。”诸伏景光摇头,仔细回忆道,“‘出来吧’的后面……他喊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正是那个和失踪女孩很像、我小时候的玩伴——‘有里’的名字!”
诸伏景光最后说道。当一切都倾诉出来以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不少。
这样吗……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为了什么要去寻找“有里”呢?
千岛鹤食指屈起,有节律的敲打着桌面:“有里的家人……你有去调查过吗?比如……父亲?”
“没有。”诸伏景光的语气很沉重,甚至可以说是自责,“在那件事之后,我就患上了失语症和轻微的失忆症……直到前不久,我才想起这些细节。而且当年我对‘有里’大多也都是叫名字,也不记得她姓什么了。”
线索又断了。千岛鹤蹙眉,思维就像陷入了一团乱麻。
算了,再问问试试看吧,总能有点思路的。
“那你还有别的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吗?”最终她只能这样问道。
“别的线索……”诸伏景光有些头疼的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一点点梳理着那被大脑强制遗忘的记忆,隐忍地说着:“那个男人……他好像踩到了血……然后整个身子倒在了我藏身的壁橱上!”
他终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大声说:“他起身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肩上纹着的——高脚杯纹身!”
但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再次低了下去:“在那之后……由于太累,我便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的哥哥回到家后,才将他从壁橱里找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读警校有很大一部分的因素,就是为了寻找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而最近的诸伏景光刚好想起不少以前的事,除了在警校运用各种渠道搜集情报之外又遇到了三个很可疑的家伙,因此才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