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能够帮助他过上梦寐以求的好日子。
尽管如此,在强大的始祖威压之下,洛安的双腿还是在不停颤抖,险些维持不住他最美的侧脸角度。
终于走到了杜拉德面前,洛安蹲下身,朝他伸出自己白皙柔嫩的小手,脸上的表情可怜又可爱,仿佛是历经了万千苦难才终于将他扶起:
“先生,牵着我的手,我带你起来吧。”
说这话的时候,洛安目光不可抑制地落在杜拉德英俊的脸上。
比起方才那位的温润雅致,面前这位极具男性魅力的脸孔明显更符合洛安的审美。况且看样子,这位的身份地位应该也不低。
洛安咬着唇,如果能搭上他,那……
还没想完,自己的手突然被大力拍开。
洛安身子骨纤弱,直接被拍的后退几步,摔倒在草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
杜拉德神色平静,并没有看他,而是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目光径直落在时屿身上。
他前些天受的鞭刑其实还没好透,今晚又生生受了时屿一招,后背上的伤口泛起蚂蚁抓痒似的疼痛,密密麻麻,极其难受。
但说起来,也是他该,偏要去招惹这位脾气暴躁的始祖大人。
杜拉德强忍疼痛,扯着唇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无奈摇头:“始祖大人真是好狠的心,竟一点都不顾念叔侄情谊。”
“叔侄情谊?”时屿重复这四个字,然后冷笑着,直接抬腿踹上杜拉德胸膛,将人狠狠踩在地上,“你还意思在我面前提叔侄情谊?”
时屿脚上那只原本踩在杜拉德胸膛上的皮鞋向上移,最终卡在对方的咽喉处,尖端刺着杜拉德凸起的喉结,只要他稍稍用力,杜拉德就会面临身死的风险。
从杜拉德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对方那把与笔直长腿相连的劲瘦腰肢,那地方被西装裹着,遮的纤毫不露,但奇妙地勾人眼球。
他听见青年血族用堪称温雅的声音,冷淡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字眼:“方才看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嗯?是不是幻想着把我的衣物除尽,压在床榻上,抵死交缠?”
时屿气到极点的时候居然是带着笑的,唇角勾起来,危险又迷人:“你我血脉同源,骨肉相亲,你还是我现存于世的,唯一的亲叔叔。你对得起我的父母吗?杜拉德,我亲爱的……好叔叔。”
最后一句话,时屿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杜拉德被卡着咽喉,眼底赤红,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笑的放肆,就连时屿加重力道压在他咽喉上都停不下来。
年逾万岁的男人笑的口腔里泛起血沫,笑的全身颤抖,黑色发丝糊在额头上,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时屿打从心底感到厌恶,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罔顾人伦的家伙较量简直没意思透了。
于是冷眼看了他一会,便要将腿收回来。
谁知杜拉德骤然止住笑,抬手死死抓住时屿脚踝,眼神阴毒:
“始祖大人敏锐,是,我确实卑劣,居然对亲侄子生出了这样肮脏的念头。但谁叫始祖大人生的如此美貌,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就牵动在下的心呢?”
杜拉德目光上移,声音赞叹:“始祖大人,您自己看看,您那把被缠的紧致的细腰,可不就是存了心要勾引男人的吗?”
时屿挣开杜拉德的桎梏蹲下身,握住他的脖颈,手掌收紧,死死掐住杜拉德的咽喉。
青年血族脸上尽是漠然神色,看着杜拉德的脸由白转青之后,他才松开手,轻轻地笑了:“血族的要害处在心脏,我这次不杀你。”
杜拉德大口喘着气,眼睛死死盯住时屿。
时屿抚摸着杜拉德的脸颊,动作堪称轻柔:
“看在你是我亲叔叔的份上,便只给你个不轻不重的教训。待会我会把你送往公馆水牢,在我死之前,我的好叔叔,就不要想着被放出来了,怎么样?”
“血族皮糙肉厚,在水牢里关个千年万年也不会有事的,你说是吗?杜拉德。”
时屿不再给杜拉德说话的机会,站起来,拍了拍手,方才还在草地上狼狈躺着的血族骤然消失,显然是已经被传送到了公馆水牢。
时屿转过身,脑袋微微歪着,像是在思考,然后唇角绽出一抹笑:“啊,想起来,这位可爱的小朋友,让我猜猜,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他面对着的,正是躺倒在地,双腿蹬着,恨不得从没出现过的洛安。
他看时屿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修罗恶鬼。
第66章 血族始祖和赏金猎人(20)
早在杜拉德喊他始祖的时候,洛安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