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胥淮北本身也姿容不俗。
程子然但笑不语，在这一场争斗之中成了陪衬，指尖还捻着那一枝梅花，贴心发问：“可需要什么道具？”
禾君冷冷瞥了程子然一眼，虽然他们是一块来的，但她始终摸不清楚程子然的立场。
更重要的是，她大概率是要留在这儿了，但程子然还有回去的机会。
“用不着驸马费心。”
禾君抬手拔了一把剑，轻身一跃上了那舞台，底下的观众看见有人上台，纷纷叫好，尤其是发现这姑娘还是个美貌女子，场面越发热闹了。
禾君生在河东郡王府，日日见的都是父兄们操练兵士的场景，自己也是从小习武，虽然舞不上来什么霓裳曲，但破阵舞还是能跳上一跳的。
于是那柄剑在她手中犹如长枪，赫赫生威，虽然仍然有些女儿家的柔软，但威势也共存。
这一曲舞完满场叫好，不乏有女子不服，立志要上去跳一曲真正的舞，叫他们看看什么才是女子的柔美。
但她们都没有抢过慕九思。
老板显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挣钱的机会，托着锣鼓一个个问过去，如果想要上台比较，还得先给他交上十两银子。
出门在外谁身上都带了些银子，但在胜负未知的情况下花钱，犹豫的人就变成了一大把，先前放出狠话的姑娘们都有些退却。
慕九思是个例外。
她长得太好了。
老板全靠着这两人给自己招揽风头，别提收钱了，恨不得给她俩倒贴钱，只求她们年年都如此才好了。
红衣的姑娘一上场就镇住了场子。
慕九思的裙子都是胥淮北叫宫中织造司特制的，上头的暗纹流光溢彩，看了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头上插着金钗，浑身透着富贵。
她和禾君一样都是将门出来的姑娘，因着手边没有剑，随意折了一枝梅花，也是禾君没要的东西。
她样样都不如禾君在意，却浑身透露着闲适，看起来更加轻松。
这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连魏来都被热闹吸引，打眼看去只觉得眼熟，却没有认出慕九思。
谁叫他压根没见过慕九思的真容呢。
胥淮北站在台下，眼中除了慕九思再容不下旁人。
慕九思光是站在那儿，就已经比琉璃花灯还要耀眼了。
红衫犹如火焰，烈烈燃烧，在冬日之中裙摆纷飞，梅花抖落之间有花瓣落下，慕九思身形轻盈，足尖在空中一点犹如踏花而行，又像凌波仙子，独独递了一枝梅花香气来。
人间是容不下这等美好的，于是仙子衔枝而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了高台之上，拿下了那一盏花灯。
没有人出声制止，也没有人反对。
凡人之姿如何与仙子比较？
慕九思满目笑盈盈的跳到台下，邀功似的将花灯递到胥淮北身前，“你瞧，这花灯确实是好看。”
刚刚在下面看着就已经很好看了，但真正拿在手里面的时候，温润的手感才叫人爱不释手。
难怪这花灯能够叫人趋之若鹜。
胥淮北喉头发紧，背影阻挡住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将小姑娘揽在怀中，不同于寒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慕九思耳边，把小姑娘的耳垂弄得通红一片。
“有时候真想把你藏起来。”
这样美好的人，是独属于他的。
“藏起来，做什么？”
慕九思眼中含着破碎的灯光，掌心贴着胥淮北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论起撩人还从来没怕过什么，仗着其他人看不见自己的模样，还伸手挠了挠他。
这一挠邪火四起，胥淮北再忍不住，把人拦腰抱起，于众人惊呼之中跃上房顶，很快消失了踪迹。
“别看了，人已经走了。”
程子然颇为遗憾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枝，只道是这一枝花没福气，未能叫人选中，白白错失了展示的机会。
没用的东西就像是垃圾，程子然手一松，好端端的梅花就这样落在了土中，叫乌黑的泥土沾染上，变得不再美丽。
禾君看着胥淮北消失的方向，英气的面容有些扭曲。
她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希望，竟然就要这样离她而去吗？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冷冷撂下这一句话，禾君转身就走。
第351章 带我来这是看星星的？
瞧着她离开的方向与胥淮北截然相反，倒像是回驿站的方向，程子然不紧不慢的追上去，半分没有乱了自己的姿态。
路上有人给他送花，他也接着，待人家姑娘问起他的姓名，他才满脸歉意的笑，只道是自己不知道武国风俗。
禾君只在一旁看着他这样玩弄旁人，等人失望的离开，出言嘲讽：“驸马面对长公主的时候也是这样说谎不打草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