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少女葱白的指尖抵着男子胸口,声声质问:“到底是谁在闹,胥淮北,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怎么,只敢不眠不休得守着昏迷的我,不敢看着活蹦乱跳的我?”
要不是听阿芡说了这几天的事情,按照慕九思这个脾气,绝对不会选择当天晚上就来。
但分明,胥淮北对她是有情意的。
越拖变故越多,是以她当机立断,选择了今晚就来,免得胥淮北趁着夜色偷偷离开,让她找都找不到。
按照胥淮北的性子,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是我的错,但思思,真的不行。”
胥淮北一贯处变不惊,但也没见过慕九思这种架势,自小读的圣贤书在脑子里面回荡,逼迫他拉开与慕九思之间的距离,恪守男女授受不亲的律条,恨不得缩进墙里面。
可他越往后慕九思越靠前,冷笑一声也不让人退缩了,扯住人的衣领,头一低亲了下去。
“记得负责。”
少女抹了把嘴,活脱脱是个女土匪,指着人的胸口一字一顿,面上带着恶劣笑意:“别想着甩开我,你要是敢偷偷离开,天南海北我都一定能够找到你,但是那个时候……咱们可就算是仇人了。”
胥淮北面色怔愣,好似还没有从方才的吻里面回过神来,半晌才低低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为自己设下的种种坚墙土崩瓦解,把头搁在慕九思脖颈处,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大狗。
活了二十多年,骤然得知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叫他如何能够不惘然?
好在,这世界上总还有一个独属于他的人。
他的坐标。
第266章 床头吵架床尾和
两人安安静静地贴在一块儿,气氛温暖又和谐,墙角两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正是口口声声说着离开的聘之与瑾之。
“老人说的话果真没错,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得亏我没把人劝走,不然王爷事后还得拿我开刀。”
聘之捂着心口,心有余悸,只觉得自己和死神擦肩而过了,竖着耳朵听里面好像没了声音,挠挠头起身带着瑾之走了。
他们只是关心主子的感情状况,绝对绝对不是偷窥狂!
殊不知屋里面两人的对话还关于自己,慕九思后知后觉的脸红,身上也没有那股气势了,哼哼唧唧的凑在人怀里面要抱,可怜巴巴垂着一条手臂,分明之前都好了,现在又成了她撒娇的由头。
“你干嘛和聘之说那些,但凡我再怯弱一点,肯定就被你吓跑了。”
小姑娘嘟囔着抱怨,收回手勾住胥淮北脖子,脸贴脸极为亲密。
“是我的错。”
胥淮北十分诚恳的认错,听见慕九思的话,心里头蓦地涌现出一股后怕,极为眷恋地蹭了蹭慕九思的脸颊,感受到上面属于少女的、细软的绒毛,更加不愿离开,似乎要依靠触感来确认这不是梦境。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这一次是我想岔了,才叫你这般为难,还有……”
男子语气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慕九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侧目看他,于是胥淮北又重复了一遍。
“多谢你。”
谢谢慕九思这样坚定不移的选择自己。
“这么煽情做什么……”
再怎么开玩笑慕九思都没反应,但是她唯独应付不过来这种场面,红着脸躲避与胥淮北对视,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可有什么打算?”
她看胥淮北这打算怕是真的要离开,虽然说是还要查查陆清彦那话的真伪,但是既然是那种场合,也不该有假话。
“我打算先进宫一趟,问一问太后。”
听胥淮北连母后都不叫了,慕九思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明日吗,要不要我陪你?”
胥淮北却是摇头,一只手扶着慕九思后腰上,察觉到小姑娘越发清瘦,脑子里面已经开始思考要如何给人补回去了。
还是从前的模样好,姑娘家家的又是小孩子,肉多一点才是健康的表现。
听见慕九思的问话,他却是摇头,“得先给宫中递折子,陛下同意了才能进去,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可从前,从前的逍遥王什么时候走过这样繁琐的流程,他是陛下金口玉言说了不必拘礼的人,于是慕九思便知道了。
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
“好,那咱们正好趁这段时间做点别的事儿,既然要走,那这王府里头的东西、路上的行囊,上上下下都要打点一番,事儿可多了。”
慕九思掰着手指数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真要她说又说不出来,皱眉靠在胥淮北身上。
系统看不下去了,别过脸去狠狠提醒了一声:“你替他规划的倒是好,那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