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哥，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带个嫂子回来？”
慕永康也插了一嘴，全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典范，却被亲娘用佛珠敲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呢，整天得了空子就往茶楼戏院跑，说你不务正业一点儿都不冤枉！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知道长点心？”
慕永康捂着手，委委屈屈的模样可怜极了，“我那是正经听戏，况且还有阿晋同我一块儿，如何就不务正业了？”
听到胥淮晋的名字，慕九思顿时支棱起来，见慕永康同胥淮晋十分要好的模样，心情更加复杂了。
“你说胥淮晋总是往我六哥身边凑做什么？”
“怎么，还不让人叫朋友了？”系统神在在的坐在角落，“虽然他的系统是强大了一点，但他也是个人，有几个朋友很奇怪吗，只不过这个人刚刚好是你六哥而已！”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慕九思呵呵一笑，都不忍心拆穿系统，“他童年那么凄惨，现在又有了系统，你说他不想报复社会我都不信。”
能拥有系统的人怎么可能没点心理问题，就算是她自己也还时不时磨磨刀呢。
系统陷入了沉默，不死心得争辩：“万一他在系统的指引下改邪归正了呢？”
“倒也不是说不可以，就是这个概率嘛……百万分之一吧。”
很显然，胥淮晋不是那个之一。
系统能有什么办法，它自认已经很努力的在引导宿主向善了，身为一个报仇系统，杀个人还有惩罚，他也是很难办的好不好？
这不等于让肉食主义者吃素吗，系统有时候甚至觉得天道崩塌是不是因为它自己缺德事儿干得太多了。
“不过这些日子怎么都没看到胥淮晋，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也不见踪影。”
慕九思碎碎念叨着，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远在边关的慕睿杰。
本来是为了找人过去的，没想到现在就剩下他自己了，光是想想慕九思都觉得离谱。
而慕睿杰收到家书之后却没有什么想法，既来之则安之，能够平安回去自然是最好。
将信件妥帖收好，慕睿杰随身不离长刀，转头又进了葛洲的帐子里。
第230章 唇亡齿寒
营帐之内静悄悄的，唯独一个人影孤单坐在桌后，手中拿着自京城传来的密报。
慕睿杰也不出声，抱着刀靠在一边，两人就这么对着沉默半晌，才终于有人打破了寂静。
“来这儿做什么？”
葛洲哼了一声，随意的把手中东西摊在桌上，半点不避讳慕睿杰。
左右这些日子里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叫他看过了，葛洲懒得费那功夫。
“快要没粮草了。”
慕睿杰比葛洲的话还要少，他问一句才答一句，身上丝毫不见从前肆意的少年模样。
“娘老子的，仗打不好吃得还一个比一个多！”
葛洲啐了一口，手指点点桌上羊皮纸，“京城又乱了，你家里头那几个一回去就惹事，元启铭也跑了，一时半会的估计都没人顾得上我们，上哪儿去要粮食？”
葛洲语气暴躁，唾沫星子喷了一地，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
他走这么一趟绝大部分都是为了找人，谁能想到人没找到，悄摸儿的自己摸回京城去了，想也知道太后有多生气，但你要让葛洲说对慕元章活着的看法，还真没什么感觉。
反正前面那些年也都过来了，尤其是知道慕元章是被人陷害之后，葛洲更是产生了一种唇亡齿寒之感。
现在被迫害的是慕元章，那是因为他树大招风，慕元章死了之后呢，他葛洲纵然是没了对手，可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他？
这事儿根本细想不得，而太后给他寄的信中绝口不提皇家做下的错事，如果不是故意隐瞒，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原来她也会心虚。
葛洲长叹一声，狠狠心掐灭了那一丝希冀，他与太后相识多年，原来彼此都不是当初心境，又何必多做打扰。
“若是不快些补充军需，就只能再撑半个月不到，届时一旦战起，后果不堪设想。”
慕睿杰就差直接说他们要给对方送人头了，干脆利落的撂下话就走。
眼看又到饭点，他赶着去叮嘱厨子把粥熬得稀一点。
“你这小子……”
很少有人敢在葛洲面前那么狂，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只能看着晃动的帘子干瞪眼。
“不愧是慕家的种，这驴脾气跟慕元武一模一样。”
葛洲摇了摇头，提笔写信去要粮草，这有没有结果是一码事，写不写就是另外一码事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因为军需不足死在这儿回不去了，上头彻查的时候还能带几个给他们陪葬，也算是变向的为百姓造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