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师自通。”
没想到慕九思在意的是这个，胥淮北轻笑出声，伸手理了理她的裙摆，免得沾上朱砂，弄脏了衣裳。
两人温存半刻，慕九思想起眼前这人还在办公，忙要起身，谁知道背刚挺直就被按了回去。
虽然窝在他怀里挺舒服的，但这青天白日的成何体统？
慕九思一脸严肃，完全忘记了先撩拨人的是自己。
“我才不要在这里看折子，放我出去——”
拖长了尾音撒娇，这一招对家里人百试百灵，慕九思打算去看看桃花，顺便把怀里的菜种子撒下去，算盘打的震天响。
一眼看穿慕九思的小心思，胥淮北直接把人抱着转了个个儿，下巴抵在她头上，意外的舒服。
“要是真的想种菜，我单独辟块地出来，那株桃花不能动。”
“你怎么知道我要种菜？”慕九思愕然，“你会读心术不成？！”
没心思小小一个京城竟然卧虎藏龙，聚集了这么多高手，失敬失敬。
胥淮北颇有闲情逸致的把笔塞到慕九思手里，带着她把那一滴墨画成了朵花，“不是读心术，你成天都在想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干什么？”
慕九思狐疑的瞅着他，没注意到在自己手上那一朵花也渐渐往奇怪方向发展，手一松就多了条横。
“刚刚硌到我了。”
慢慢把那条横线改成叶子，有花有叶还算个圆满，胥淮北满意了，慕九思则呆了。
“这是折子没错吧……？”
“不然呢？”
“没看出来啊，”慕九思啧啧称奇，表情很是一言难尽，“没看出来你还有做昏君的潜质。”
哪家正儿八经的王爷带老婆处理政事的。
胥淮北连眼都不眨一下，回道：“从前我也没看出来思思你有祸国妖妃的潜质。”
这一局慕九思完败，结束的号角由系统吹起：“你就别跟王爷斗了，这个脑子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慕九思一梗，又听系统安慰自己：“没事，反正都是你家的。”
“我谢谢你啊。”
这安慰像没安慰一样，慕九思把注意力放到面前折子上，“这样批改折子真的没问题吗？”
“这些都是不如何重要的，刚刚那封是地方官员呈上来问候圣安的折子，再回一封就是，并无大碍。”
真正涉及机密的折子都在上书房，饶是胥淮北再得信任，也不可能说把上书房搬到自己的王府。
听见他这么说，慕九思就放心了，安安心心窝在他怀里看新闻，就像拥有了一个全自动报纸翻页机一样，巴适得板。
这折子里还有老熟人徐志年的，慕九思分神看了一眼，满纸都是诉苦，还有长期和娘子异地分居的苦闷，非常符合徐志年的形象。
“我都有点好奇徐大人的娘子是何方神圣了。”
能把徐志年调教成这样的女子一定是位很酷的夫人吧？
听见慕九思的遐想，胥淮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若是有机会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还不知道自己底裤都没了的徐志年远在无锡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乐呵呵的，还以为是自家娘子思念自己了。
“京畿卫的报告也往你这里送？”
慕九思以手指丈量了一下那一摞折子的高度，光是看着就已经头昏脑涨的了，这些还只是没看部分的三分之一。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批下去也就算了，免得打扰皇兄天伦之乐。”
“平时倒没觉得官员有这么多。”
突然感觉做皇帝也很累，慕九思翻了翻已经批完的折子，竟然还看到一本满篇都是对皇上思念之情的。
其情真意切言辞诚恳，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折子到不了皇上手上。
“那是前些日子被贬去地方任职的，企图通过折子来诉衷情，好早日调任回京。”
被他这么一说，慕九思来了兴趣，老老实实的跟着胥淮北一起看公文。
第157章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胥淮北手上这份是有人在京中打架的折子，详细描述了时间地点和参与者，本来平平无奇，看到身份那一栏却让人顿住了目光。
胥淮北腕子微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群书生在花楼后面的巷子里打架……”慕九思念出内容，往后看打架缘由，却是干干净净一个无字。
“这怎么会是无呢？”慕九思指着那处，“就算是酒醉斗殴也有个缘由，写个无字是糊弄谁？”
这显然不合规矩，胥淮北也发现了这一点，朱笔落下圈出疑惑之处，“思思，帮我去拿一下城关入城记录，二排书架三层第五、七本。”
得了命令，慕九思利落起身去寻了，拿来两本厚厚的簿子，坐在一旁看胥淮北对应寻找这几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