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村口的是个精瘦的汉子,许是相信了聘之的话,又或是提早知道了他们要来的消息,并未多为难他们,一路把人带到了村尾空着的屋子。
“借宿可以,但我们村中有规矩,外来人不许乱走,有什么需要叫我就是了,我今晚住在隔壁。”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他们的,汉子连个火折子都没留下,自顾自走了。
慕九思伸了个懒腰,四处看看发觉这屋子竟还不错,“还以为要让我们睡在灰尘上呢。”
“并无差别。”胥淮北抖了抖床上的被子,扑面而来一股子潮味儿,熏得他不住咳嗽,竟是开始怀念干草。
再怎么样都比这被褥强多了。
“看来今晚还是睡不成。”慕九思本来还以为能和胥淮北同床共枕,愿望泡汤,很是有些遗憾。
“再想下去我们这段就不能播了。”
小团子出奇淡定,先发制人,成功打断了慕九思的想法。
并不知道慕九思在想什么,胥淮北拉了张椅子,把人按着坐下,“将就一晚吧,我和聘之轮流守夜。”
慕九思不缺觉,闻言很是不好意思,“我也挺能打的,上半夜我来守吧。”
他俩互相谦让,聘之木然坐在窗前,选择性屏蔽了他们的对话。
这种话不是他这个孤家寡人该听的,容易受刺激。
京城。
“沈莺莺还不见人影?”
林尤山像模像样的坐在书房,暴躁不已,越看林子谦越来气。
林子谦浑身酒气,眼神迷蒙,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好像烂酸菜,被这声怒吼震醒,还傻呵呵的指着亲爹:“爹?你也来喝酒?”
“你除了喝酒还知道什么?!”
林尤山简直要被气死,要不是实在舍不得,直想拿砚台砸爆林子谦狗头。
看着他这幅不成器模样,林尤山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一壶水直直浇在了林子谦头上,冰凉的触感终于叫他清醒过来,看清楚眼前不是花楼,吓得腿一软跪了下来。
“爹,您刚刚是不是同我说话了?”林子谦膝行至林尤山脚下,讨好得给他捶腿。
“我问你沈莺莺人呢?”
好歹是自己亲儿子,林尤山始终不忍心下什么狠手,语气微微软和了些。
林子谦却半点没感觉到,傻愣愣的开口:“我上哪儿能知道她的下落,要是敢问的话不打我一顿都算是好事!”
深受沈莺莺荼害的林子谦苦不堪言,关键是自己又打不过人家,只能在脑子里幻想如何反击,要是被看出来了,又少不了一顿教训。
“她不在难道不好吗,可算是没人管我做事了。”林子谦确实自在,这不刚被亲爹从青楼里面捞出来么。
见他不知轻重缓急的瞎嘚瑟,林尤山心底又冒起一股无名火,简直要被气晕过去,“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带你去见丞相大人?”
元启铭那人要是一个不顺眼,直接杀了林子谦都有可能。
“丞相,哼,连个正眼都不给咱们,还让咱们替他卖命,老狐狸精得很。”
不满的言论还没说完,林子谦被亲爹按住了嘴,“你个逆子,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什么!丞相大人也是你敢编排的?!”
虽然不可否认林子谦说的确实没错。
“找不到人,你让我怎么和丞相大人交代?”
林尤山最担心的还是这一茬儿,沈莺莺名义上是他们家的儿媳妇,实际上就是换了个身份继续隐藏。他压根不知道沈莺莺要做什么,但是这权限可比自己强多了。
沈莺莺不在,他想见丞相都见不着。
“别是死在外头了。”
林子谦随口一说,一抬头看见亲爹瞪大眼睛,缩了缩脖子:“不会吧?”
沈莺莺那么强悍一个女人都能死,那杀她的得是什么怪物。
第116章 该选个女婿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林尤山恨不得指着林子谦鼻子骂,却忽然听见敲门声。
“不是说了不见客吗!”
“青天白日,为何不见客?”
不待小厮回答,林尤锋直接推门而入,瞅见跪在地上的林子谦一愣,“我这是来的不是时候?”
面对自家嫡兄,林尤山的气焰一下子消了,面上笑呵呵的请人坐下,心里不停吐槽。
知道不是时候还不走?
林子谦却好似看到了救星,“大伯救命,我爹要打死我了!”
林尤山又是一阵心梗,赶紧辩解:“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个孽障天天在外头寻欢作乐,家中妻子抱病多日也不曾关心几句,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外人对林尤锋的评价从来都是正直守礼,说白了也就是古板,对自家侄子的房中事自然不好多问,但此举也实在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