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不是说松鼠鳜鱼和狮子头都没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了！你莫不是在唬我们呢？”
“是啊！”
其余人纷纷起哄，眼看着就要拍桌而起，小二忙点头哈腰道歉，奈何话是自己说出口的，只好改口说是自己记错了，连连承诺多送个菜，才免了这事儿。
不过小小一个插曲，慕九思本没放在心上，却听到系统激动大喊：“刚刚那群人身上有神仙散！”
多日来的探查让慕九思对这三个字再敏感不过，不动声色回头看了一眼，一桌人皆身着书生袍，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知道胥淮北有没有探查到书院，慕九思没有轻举妄动，如果不是系统的能力使然，他们压根不会觉得那群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怕是要错过这条线索了。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菜上齐后，慕九思多问了一嘴，手上十分自然的给胥淮北夹菜。
“有些踪迹，但对方很谨慎，隐藏了踪迹，只好慢慢排查。”
不知道慕九思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儿，胥淮北细细答了：“人流大的地方，譬如瓦市勾栏，还有医馆，都安排了人手。”
“那书院呢？”
慕九思抿唇解释：“书院学子诸多，况多数人家对读书的孩子总有些偏爱，是以大部分学子手中不差钱，又素爱结伴而行，这个时候但凡他们其中有一人接触到那东西，祸害的都是一群人。”
“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慕九思言之有理，胥淮北脑中预设行动，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继续道：“苏州城三座书院，最近的青山书院是最大的那一所，便先从这里下手吧。”
慕九思看他没再继续追问，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正巧让她惦记多时的松鼠鳜鱼上来了，动动筷子大快朵颐。
小二进来却不出去了，见两个人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们都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们的？”
慕九思忙着吃饭，头也不抬，“我们俩长得这么好看，你去街上随便问问也该知道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程子然舔舔牙尖，忽然觉得碰到了对手。
“程公子找我们做什么？”
胥淮北口腹之欲不重，对甜的也没什么偏好，动了几筷之后就一直在喝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给程子然亲手斟了一杯茶。
慕九思手边也被放了一杯，大概是怕她噎着。
“不必叫我程公子。”
程子然摆摆手，“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像什么公子，人家手底下讨饭吃的读书人罢了。”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叹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个陈映蓉，刚回去就给她爹告状了，说我当街伙同外人欺负她，倒是半点没提你！”
程子然很是不服气，难道就因为胥淮北长得好看？他长得也不丑啊。
“也不知道陈老头到底给她说了什么，出来后哭了一场就追着我不放，干什么都要跟着，还偏偏冷着脸，吓都吓死了。”
他和陈映蓉一向不对付，平时碰到不当街对骂都算是给对方面子，像这次这种情况，真真是吓到他了。
还不如被陈映蓉骂一顿呢！
程子然絮絮叨叨的倾诉，以茶代酒借茶消愁，喝了个半饱，瞧着桌上的糕点蠢蠢欲动。
“这糕点好吃吗？”
荷花酥瞧着就精致漂亮，程子然跑了一路，肚子早就饿了，怎奈囊中羞涩。好在他也不要面子，一点不觉得同慕九思抢东西吃丢人。
慕九思满头问号，仔细打量了一下程子然，发现这人还真是挺穷的。书生袍已经洗的发白起毛边了，还坚持穿着。
“都这么穷了怎么还敢和陈映蓉作对，不怕她打死你？”要慕九思来看，程子然绝对也是个狠人。
系统深深认同，“像他这么不要脸，一定能干成大事。”
“她不敢。”
程子然也是有自己的底气的，“你们可能不清楚，青山书院每月都有考试，鄙人不才，蝉联第一已经一年有余了，所以陈老头看重我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要我的命。”陈映蓉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学识是他张狂的资本，他的才学都是实打实的，当然不怕会有跌落云端的那一天。况且已经到了饭都吃不起的地步，还能比这更差吗？
程子然说着想伸手去捻荷花酥，半路被胥淮北截了道。
胥淮北以眼神询问慕九思的意见，看她点头才松开自己的手。
两人的互动不遮不掩，程子然啧啧称奇：“你不会真是这个小丫头的童养夫吧？”
他还以为当时只是慕九思为了戏弄陈映蓉随口开的玩笑，现在看着怎么还真有点夫妻那味儿呢。
“我们的关系确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