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姑娘,客人的私密事儿,不能拿出来说,这是咱们这行的规矩。”
秦柔又拿出一金锭子。“妈妈误会了,我只是想着,韩公子总来这里,他的眼光必然不会差。”
那妈妈拢了那金子,又笑道“香云姑娘是咱们这里的头牌,咱们京都城的世家公子们没有不拜倒在香云姑娘裙下的,香云姑娘最擅霓裳舞,红羌舞,我去为小姐们把她请来。”
香云,名字倒是挺好听的,秦柔喝着手中的茶,觉得突然有些发酸。
不一会儿,香云便叩门进来了。
三人细细打量着香云,她穿着常服,可这衣服却似与秦柔他们日常所穿有所不同。
香云的衣服内衬亦是纱,走起来行云翩翩,步履摇曳,袖口的比她们的高两寸,恰到好处的露出纤纤的小臂,胸前低了半寸,引人浮想联翩,腰肢处却收紧,显出窈窕身姿。
香云挽着蝉鬓,柳夭桃艳,粉面朱唇,眼尾修长扬了上去,多了几分妩媚。
要说相貌,并没有秦柔标致,可却自有一段妩媚风情。
“给三位小姐见安。”香云低了下去。
秦柔忙扶她起来道“姑娘不愧为楚楼的头牌。”
香云并没有半分的腼腆,笑道“小姐玩笑了,香云见过太多绝色姿容,才刚推门进来时,见到小姐,还是看痴了,小姐男装尚且如此,不知女装要何等惊为天人了。”
秦柔也笑笑,没有谦虚客套,问道“听妈妈说姑娘最擅长红羌舞?”
香云点了点头“小姐要学红羌舞?”
“不是我,是这位小姐,她也会舞,只是要向姑娘请教,什么样的舞蹈才能让人一见倾心,惊为天人呢?”
香云上下打量令淑。
令淑缓缓站起来,端端正正道“姑娘不必拘束,姑娘这几日便是我的师傅,我向姑娘学本事,但凡又不妥之处,姑娘都可直说。”
香云笑着“小姐会舞,学起来并不难,只是我想,红羌舞并不适合小姐。”
“怎么说?”
香云吃吃地笑起来“我为姑娘们跳一支,姑娘们就知道了。”
香云说着便在帘后舞了起来。
秦柔蹙了蹙眉,时而看着香云跳,时而又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到别处。
秦柔明白,为何香云说不合适了,这舞当真是……妖冶妩媚,春风无限。
不知怎么,秦柔突然想起韩惟,他便日夜看着这香云姑娘做红羌舞?秦柔心里多少有些五味杂陈……
香云舞完,看见几人神情,又笑道“小女前阵子,自己揣摩了一支舞,可惜没有知音看客,这位小姐若能舞出来,香云便也没有遗憾了,几位小姐,看看这支舞如何?”
说着香云又翩翩起舞。
这舞端端持礼,又不失妩媚之处,且技巧颇高,只要有足够惊艳的舞台,定然能一舞惊人,香云舞罢,几人都看痴了。
令淑亦很喜欢这个舞,于是几人约定时日由香云向令淑授舞。
待秦柔几人出了楚楼。
香云从那清厢绕出来,缓缓进了自己的香云轩。
推门而入时,诧异道。
“韩公子,今日怎么还没有离去?”
韩惟转过身“姑娘教完了?”
香云看着韩惟看似冷若冰霜的面庞,点了点头,笑道“妈妈猜的不错,那样的风采姿容,是秦姑娘无疑。”
韩惟默了默道“她请你,教什么?”
香云似是觉得有些好笑,坐在一旁,偏着头,盯着韩惟细瞧,也不说话。
韩惟瞥了她一眼“为什么这样看我?”
“公子很在意秦姑娘。”
韩惟垂了垂眸,漫不经心道“她是我的未过门的妻,过问一句,我想,不算奇怪。”
香云笑道“若放到旁人身上是不奇怪,可是韩公子身上,就有些奇怪了。韩公子是我楚楼的常客,香云也自认是公子半个朋友,公子骗得过旁人,骗不过我。若不是公子心上的人,纵然是被迫纳进门来,同枕而眠,日夜相对,也不会多问一句,妻?又如何?”
韩惟轻蹙了一下眉,没有应她。
这微微的一蹙眉,自然逃不过香云的眼睛,香云心内了然,收回视线,不再看他,笑道“道不是秦姑娘要学什么,是另一位与秦姑娘同行的姑娘,要向我学舞。”
韩惟又默了半晌,起了身,“既如此,倒要辛苦姑娘了。”
香云忍不住又吃吃笑起来“你瞧,我说的没错吧,公子不关心的人,是不会多问一句的。”
香云向着韩惟走到门边的背影道。
韩惟明显地脚步一缓,才迈了出去。
香云向进来倒茶的丫头叹道“我早先也以为,这韩大公子不对女子动心思,或许是真的把心用在了男子身上,如今看来,只是没有遇到让他动心的姑娘罢了,想不到,京都人人口中的纨绔,竟然是个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