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太想见他,他怎会拼命地为皇帝肃清姜敖余党,只为了在两浙寻一个差使。
终于等到金陵知府的任空缺。
“我去给你拿个寝被,你许久未歇息了,好好歇歇。”秦柔嘤咛道,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呼吸交融,她只觉得酒意直冲大脑,她大抵是有些醉了,即使他放过她也开始喘不过气。
韩惟粗糙地大掌却匡正她想错开的脸,捏住她精致的下巴。
“这次,我不会听你的。”粗粝的声音隐隐着深藏太久的欲念。
韩惟猛地将她从腰腹下抱起,几步跨到榻前,生硬地将人放在榻上。
窗棂尚未被关住,韩惟的力道在窗棂上砰地一声,使窗子打了个来回,最后仍半开着,泄进一室月光。
秦柔怎会不知他欲意何为,她呼吸深重起来,不知该求饶还是该生气。
以前……以前他大抵不会这般强硬。
可今日的他似乎是那么不同,她没有反抗的机会。
韩惟将她禁锢在双臂间,在她耳边轻吻。
秦柔忍不住轻哼出声。
韩惟放开她的耳,贪婪地凝视了会儿她迷离地双眼,既而一路试探下去。
秦柔浅浅出了一身汗,脸上烧得一片酡红。
窗外的银杏被被风吹得哗哗轻响,试图掩饰一室莺咛。
初尝人事,她痛得泛泪花,他却不肯放过。
“还走吗?”
他问她。
秦柔不应。
他便更加疯狂。
烛火摇摇晃晃,透过榻前的竹帘在乳白的墙上映出两人旖旎的身影。
良久,终于停歇,韩惟在榻上一口一口喘着气,转身看着身边的秦柔。
伸手轻轻拭掉她眼角尚挂着的泪珠。“怎么不睡?”
“睡不着。”秦柔将头偏向里面,声音轻轻飘出来。
她在想,日夜相对了那么久,两人都未戳破这层纸,为何良久未见,她心里竟是愿意的。
走了这么远的路,最后竟还是走到最开始的地方。
这次她是当真走不了了。
秦柔缓缓闭上眼睫,想强迫自己入眠。
身边人却又忽而翻身吹熄灯烛,欺身上来,双手轻轻扣住她的脚踝,在她耳边柔声道“那便明日再睡。”
动作却比先前更加粗犷。
她招架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泛起薄汗,丝丝畅意一浪一浪涌来,她有些羞耻又沉溺地咬着下唇。
像窗外的银杏叶,索性放任风暴裹挟着自己高高低低飘荡。
*
浣纱在楼下碰见诸位大人,未料韩惟今夜竟歇在这里,又见他家姑娘良久未归。
抱着寝被犹疑地上了楼,正想要敲门,几不可闻地莺转啼鸣正透过窗棂传来,幸亏她耳朵好,浣纱羞红了耳朵,转身落荒而逃。
正撞见点灯读书的余省,打着呵欠道。
“怎么了?慌什么?怎么大半夜抱着被子往楼上去?”
“没什么,有客人喝醉了,要歇在这里,我敲门没应,想是睡了。”
余省皱了皱眉“咱们从来不留宿客人,秦姑娘可知道?别是你被欺负了吧?我去瞧瞧!”
浣纱一跺脚,轻声道“不许去!客人歇了,这是贵客,惹不得,还不快锁了门去后院温书。”
浣纱抬头,醉仙居的烛火正正熄灭。忙脚下不停就将余省拉去后院。
第51章
秦柔卯时之后才睁开眼, 昨夜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下,一会儿梦到她被困在荒无一人的漠北,父亲秦仲远远地出现在荒漠的尽头, 她拼命地叫着爹爹,可一眨眼,秦仲的身形又消失在远处。
一会儿梦到自己跪在宫门前, 被瓢泼大雨砸得生疼, 宫门里走出来的却是韩惟, 他握着一把匕首, 哐当一声地扔在她脚前。
一会儿又梦到梦到大婚时红红的喜服从身前滑落, 她拿起床边的帷幔轻轻遮掩, 韩惟却紧紧地将她箍在床前,不许她走。
她募地睁开眼, 才发现身下已被汗水浸透。
她偏过头, 旁边空无一人, 只有自己蜷缩着身子窝在榻上,若非身子这般乏累,她都要怀疑昨日不过是一场荒唐绮梦。
秦柔昨日太乏迷迷糊糊中睡去, 不知这未来的及关上的窗棂是什么关上的, 她起身轻轻推开, 窗前的银杏叶恰巧落在窗棂前, 她探出身子去接,募地想到了昨日他将自己锁在窗前的情景, 慕地红了脸。
浣纱刚好推门进来, “姑娘醒了, 快洗漱吧,楼下都有客了, 我偷偷来的,若被别人瞧见了,可怎生是好。”
秦柔用手扶了扶半散的发,坐在窗边,将头半垂下,由着浣纱收拾她。
“姑娘怎么害起羞来了,你们既早做过夫妻,又有什么还不好意思的?”浣纱捂嘴轻笑。
秦柔嗔她一眼,“他何时走的?”
浣纱比着发髻给秦柔配上一根玉骨簪,缓缓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了,我上来的时候,只姑娘一个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