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仪在家里焦急地等待,时不时看一看手机,任何信息都让她手抖心惊。许结在自家小区内寻找,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宋灵兰开车载着任新正,在许结家附近寻找。任天真和孙头头排查他们和许萌一起去过的一些地方,比如书店、餐厅、公园等,但都一无所获。 ??
天边已经开始飘红,任天真和孙头头从一间咖啡店出来,二人都口干舌燥,神色焦急。任天真:“你这中午刚晕,来凑什么热闹?”孙头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脚力强。再说你能有我这个送快递的熟悉路?”任天真:“能找的地方都去过了,萌萌到底跑哪去了?不会回那个文身店了吧?”孙头头:“肯定不会。萌萌在那儿差点丢了命,怎么可能再回去。”任天真:“那她能去哪?天都要黑了,再找不到,还是报警吧!”孙头头:“我们不能慌。我要是萌萌的话,跟父母吵了一架跑出来,我肯定会去一个我觉得安全的地方。”任天真若有所思地盯着孙头头。孙头头:“这是动物的本能吧!”任天真突然转身就跑。孙头头:“哎!你去哪?!”任天真:“回家!”
任新正、宋灵兰和任天真、孙头头前后脚赶回家里。张继儒:“怎么样?孩子找到了吗?”任天真冲张继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跟孙头头不约而同放轻脚步慢慢走到楼梯下的储藏间门口。孙头头:“我滴孙,萌萌在里面?”任天真:“灯下黑,如果说哪里能让萌萌有安全感,除了家里,我觉得就没有其他地方了。萌萌来家里睡的第一晚,被吓醒之后就是躲在这里。”宋灵兰:“行吧,试试吧。”任天真像第一晚一样,轻轻地在储藏间门上敲了三下:“萌萌,你在里面吗?出来吧,没事了。”片刻后,任天真又轻轻地在门上敲了三下,孙头头紧张地屏息以待。不一会儿,储藏间门被慢慢打开,许萌怯生生地蹲在里面,紧紧抱着任天真给她套回来的可达鸭。孙头头:“太好了,可算找到了!”任天真向许萌伸出手,许萌毫不犹豫紧紧抓住任天真的手。宋灵兰皱着眉看着他们。任新正:“我去给她爸妈回个电话。”宋灵兰:“老任,你打完电话我们开一个家庭会议。头头,你陪着许萌回屋,不要出来。”孙头头:“家庭会议,我不参加吗?”宋灵兰一个必杀眼神,吓得头头不作声。许萌紧张地藏到任天真身后,紧紧握着任天真的手。任天真:“妈,萌萌和头头都是我们家庭的成员,要开就一起开。”宋灵兰:“不可以。我说的家庭会议是有血缘关系的会议。”宋灵兰在家里第一次这么严肃且强势。孙头头很有眼色:“萌萌,我陪你回房间画画吧,你上次画得秋游还没画完呢。”许萌看着任天真,任天真拍拍她的手,许萌拉住孙头头的手,跟着她一步三回头往手法室走。
一家五口聚在一起开会,爷爷站着扎马步。宋灵兰神情严肃。宋亦仁:“灵兰,你要说什么?”宋灵兰:“老任,你把萌萌送走,家里面有这么多女孩子不好。”任新正:“什么叫不好?怎么不好?”宋灵兰:“别人家的孩子,寄放在我们这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说不清楚。今天幸亏她是从她自己家走的,要是哪天从我们家走了呢?你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任天真:“她在家里面住一天都要逃出来,你把她放回去就是把她往死路上推。她在我们家才不会跑呢!”宋灵兰:“人各有命,她的家庭关系,是她要修的功课,我们不要参与。”任天真:“我不同意,萌萌是我的病人,我要对她负责!”宋灵兰:“你爸选了孙头头做传承,徒弟在师父家里天经地义。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只是给许萌治病,治病也没有把病人都留在家里的。”张继儒:“灵兰,你的顾虑到底是什么?”宋灵兰:“我耐心到头了。你爷俩只管把人往家领,你们伸过手吗?大小事都是我的,时间久了我受不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年纪也大了,整天提心吊胆我承受不起。必须得送她走!”任天真:“那这样,我租一套房子,我带萌萌出去住。”宋灵兰立刻否决,杏目圆睁:“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不成体统。萌萌本身心理年龄就不成熟,还需要监护人的照顾,要让她爸妈带。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用再说了!”任天真:“我也说了,我不同意。萌萌这个病人我是顾定了!你要是赶她走,我跟她一起走!”任天真冷着脸撂下话,甩门而去。宋灵兰:“任天真!你是要造反吗?!”
许萌膝盖上放着可达鸭,拿着数位板画画。孙头头伸手把许萌的可达鸭拿下来放在床头。许萌不画了,死死盯着可达鸭。孙头头:“你画画就别抱着了。”许萌盯着头头看,摇头。孙头头叹口气,把可达鸭又放回许萌膝盖。许萌放下画板,抱紧了可达鸭,缩在墙的一角。孙头头:“我知道了,你一个人躲在楼梯下面,黑咕隆咚的,你害怕对吗?”许萌看看手里的鸭子,耸耸肩:“有它我就不怕了。”孙头头叹气:“安全感真是一种玄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