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池眠问她,“段总呢?”
小徐啊了一声:“好像刚刚还在这边,我一直在等你没注意看。”
池眠抿了下唇,“手机给我。”
吴妙涵跟严可瑜挽上她的手臂,随着人群缓慢向外移动,后台还有些艺人要接受采访,还有些一线的艺人有别的商业活动,带着助理经纪人保镖风一样刮过去,其他人纷纷给其让路。
吴妙涵皱了下眉,刚想说点什么,让严可瑜一把拽住她。
严可瑜问池眠,“段总呢?不是说要等你下台的吗?”
池眠摇头,“不知道,我微信问问吧。”
严可瑜跟吴妙涵一左一右揽着她,“可能忙别的事没来得及跟你说,咱们走吧,今晚还得回北京。”
池眠看了看手机,并没有段周行的消息,她给段周行发了几条消息过去也石沉大海,对方一个多小时都没回。
想了想,她决定丢开不管了。
反正段周行这么大的人了,身边还跟着别人,安全方面不值得她担心。
今天晚上她们还得临时赶回北京,明天一早要去公司录音。
都是已经定好的行程。
十二月的团秀,她们得提前录好母带。
车子在杭州的高架上一路开往机场,到了机场,池眠才看见段周行发来的消息。
【段:严秘书找我有急事,我先回北京处理了。】
池眠抿着唇,缓慢在手机上打字。
【困困:知道了,我们也在往机场走,今晚要是到得太晚,明天再见吧。】
【段:行。】
段周行只回了一个字,只这个字却让池眠无端有种心惊的感觉,像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水潭底下的水已经被搅得浑浊,而她一无所知。
池眠想,别是被发现了吧。
她收好手机,跟严可瑜吴妙涵带好各自的包和行李,急匆匆穿过特殊通道,上了飞机头等舱。
她们当夜到北京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杨姐倒也没有不做人到要求她们晚上通宵赶进度,在群里通知好,放了她们回去休息。
直到在公寓的大床上躺下,她心里都还觉得惴惴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
像是要发生什么坏事。
凌晨四点多,池眠被一阵电话声吵醒。
她睡觉有开免打扰的习惯,除了父母和杨姐小徐和段周行三人,其他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晚上父母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小徐跟她在一个房子睡觉,剩下的就只有段周行和杨姐了。
她醒了醒神,揉了下眉心,才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着段周行的名字。
池眠轻轻皱眉,点开电话。
“段哥。”
“眠眠。”段周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他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又沉默下来。
电话里只听见电流带来的沙沙声。
像无声心事堆在电流里承载而来。
间或还有段周行的呼吸声。
池眠心里一沉,她也沉默下来,静静听着段周行呼吸。
她觉得心脏像是被攥在一双大手里,也跟着段周行的呼吸上下起伏,被攥得酸胀不已。
许久。
段周行终于开口,“你下来一趟吧,我在你楼下,想见见你。”
池眠说:“好。”
她一秒都没耽误,立马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批了件大衣,光脚踩着一双拖鞋就火速跑下楼。
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很冷了,小区里的树被风卷得光秃秃一片,地上四处都是枯落发黄的银杏叶,大片大片地上铺展开,像是要给她铺一条去往未知远方的路。
一阵风过,池眠冷得原地打了个哆嗦。
她加快脚步,急匆匆出了小区。
段周行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她一眼就看见了。
暗黑色迈巴赫的线条在路灯下闪着银光,车窗摇下,寒风在车窗外扯着呼嚎叫,车窗里闪着点点的红色暗光。
等池眠走近,便闻到了烟味。
她皱了下眉。
段周行没有抽烟的习惯,他们相处小半年了,几乎没见他抽过,怎么开始抽烟了?
池眠一把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
段周行还在抽烟,最后一点火星在夜风里明灭,看着像是随时要被冷风吹熄了,却又异常顽强地在燃烧。
几分钟后,剩下最后一点烟也燃烧殆尽,熄灭在了凄凄冬夜。
车里的氛围很是奇怪,池眠不敢说话,像是一开口,就会打破这片沉静,也会发生一些她不想看见的事。
车窗开着,一缕冷风吹进来,池眠没穿鞋,她只觉得自己腿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