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缓缓站起来。
祁星牧没有看她，和颂颂并肩走出茶室。
站在门外，他被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她找你说什么？”
颂颂：“林夫人很关心你，问我你在剧组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空调……啊啊啊——”
祁星牧拧她脸：“那门不隔音，我都听见了。”
颂颂嘟囔：“……都听见了还问什么！”
他松开手：“只是想考验你，看你是不是和林蔚沆瀣一气。”
“哪有？”颂颂揉着脸，“我是不想破坏你们的母子关系啊！”
祁星牧：“我和她的关系还用你破坏吗？”
“……说得也是。”
“你居然把林蔚给骂了。”也许是觉得荒谬又好笑，他弯起唇角，“为什么不答应她的提议？你不喜欢钱，对钱没兴趣？”
“怎么会？我又不是马云。”颂颂说，“之前就说过了，做你的助理，我的优先级就是你，令你不开心的事就算做了也没有意义。”
祁星牧又问：“因为是助理，所以才有这样的优先排序吗？”
颂颂愣了一下。
他没再追问。
颂颂转移了话题：“林夫人说想要弥补这些年亏欠的母爱，你有感觉被亏欠吗？”
祁星牧漫不经心：“也许吧。”
“如果是这样，我有个好主意。”
“闭嘴啊。”她的好主意祁星牧不想听，但又很好奇，顿了两秒，问道，“是什么？”
颂颂说：“你喊我一声妈妈，我来爱你吧。”
祁星牧：“……”
后面那句留下，至于前面那句，这嘴巴还是闭上比较好。
颂颂出来后砸吧了一下，回过味来：“不过那可是五百万呢，感觉有点后悔了。”
“才五百万，看你这点出息。”
“五百万够我花一辈子了！”颂颂越想越可惜，“要不还是跟妈妈和好吧……啊啊啊——”
祁星牧戴上墨镜，勾住她脖子：“带你去玩。”
颂颂：“今天不拍戏了？”
祁星牧：“林蔚是投资人，剧组招待她都忙不过来，哪有空拍摄？”
颂颂以为祁星牧会去周围的公园逛逛，没想到他带她去了隔壁的商场吹空调。
“天气热，在外面会被烤熟。”
果然不能要求王子病太多。
他指着不远处：“那里有娃娃机，喜欢哪个？我抓给你。”
颂颂环视一圈：“绿色的西瓜头吧。”
一百个币下去，祁星牧什么都没抓到。
颂颂：“这怎么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
祁星牧：“电视里怎么演？”
颂颂：“一般这种场景下，男主很容易就能抓到娃娃送给女主！”
祁星牧问她：“谁是女主？谁又是男主？”
颂颂指着自己的鼻尖：“这里就我一个女的，至于你，娃娃都抓不上来，这种实力只配当男二吧？”
祁星牧：“……”
本来也不是非抓不可。
但既然她这样说了，他又去买了一百块的币。
结果当然还是没有抓到。
颂颂：“爪子太松了，投币只会浪费钱，不如直接找老板买一个。”
祁星牧拒绝：“你笨蛋吗？直接买来的有什么意义？”
他恶狠狠地盯着娃娃机：“干脆砸掉算了。”
颂颂：“……砸出来的就有意义吗？”
“有。”
不管她过去身边有谁，未来身边又是谁……不，她未来身边是谁是一定以及肯定的。
总之，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为她砸娃娃机，所以这娃娃必然让她记忆深刻。
“等等……砸了人家的东西要赔钱！”
“那就赔啊。”
“你太暴力了，会吓到隔壁小朋友，快住手！”
祁星牧只好乖乖去买币。
最终，他用两百五十六个币抓到了一个西瓜头，送给了颂颂。
西瓜头是红绿配色，眼睛眯成一条细缝，一脸冷漠。
颂颂戳了戳它：“好像生气的你。”
阳光穿过商场的玻璃顶，空气中游离的尘埃散射出丁达尔效应。
一道明亮的光柱将女孩笼入其中，她长发用一只可爱的白兔夹挽起，后颈留下柔软的、浸在光亮里的发茬。
祁星牧凝视着她浸入日光的发梢：“这是我送你的。”
他重音咬在“我”字上。
“嗯，知道了。”颂颂抱着软乎乎的西瓜头，“殿下御赐的玩偶，我会好好珍惜的。”
祁星牧想说的却不是这个：“你也送我一个。”
颂颂转身去买币，祁星牧却拿过她的手机：“别麻烦了，拼多多买吧。”
颂颂震惊：殿下居然还会用拼多多吗！
真接地气啊。
祁星牧用识图功能，搜出一堆西瓜头玩偶。
西瓜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