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漫妮忍不住反驳：“我是怕顾队被定住，我才跳上去帮挡的。”
“那我还得夸你反应快是吧？”晏江反讽了一句。
黎漫妮低着头咬着下唇。
晏江再看向崔璇：“你一个射手，在团战的时候不输出，扎堆在顾柏舟身边干什么？连小兵都知道平A，你直接摆烂是吗？”
崔璇不服气：“团战中保护C位，直播那场乔月不就是这样做的，我怎么就错了？”
乔月躺着也中枪，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本来还纳闷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跟失了智似的，原来是把她保C的初衷理解岔到十万八千里去了。这种领悟资质若是搁在修仙，早就走火入魔了。
晏江再一次被气笑，已经被呛到满脸通红，一时之间已经不知道要从那一句话开始说。
他哪里看不出这三个人心里的小九九，都争着抢着在顾柏舟的面前表现，把乔月的高光时刻学了个皮毛，就这智商，她们不糊谁糊？
“团战保C。”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是刚才一直沉默的顾柏舟，他盯向崔璇，眼睛锐利得像苍山上的鹰，“你拿自己的射手不当输出，是么？”
他的目光冷冷地从三人身上刮过。
“意识不会可以学，英雄不会可以练，什么都不会态度还不行，那就别玩儿了。”
一席话压得有情绪的三人静若寒蝉。
顾柏舟：“按照我定下的选择规则，你们确实是我的队友，但如果一直这种态度，直接退出吧。”
三个人都慌了神。
王萌慌忙道歉：“顾队我错了，是我态度不好。”
她一个小网红不知道打通了多少层关系，爬了多少张床才争来这个机会，不能被他一句话直接踢走了。
黎漫妮和崔璇见状，也纷纷低声道歉，崔璇更是双眼通红，不愧是演员出身，眼泪说来就来。
“你们对不起的只有我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识趣地给晏江道歉。
晏江也知道这三个人不是真心想认错，但至少有个台阶下了，对方又不是他手底下的选手，他能拿她们怎么办呢？
教学得以继续，晏江把刚才的对战投到大屏幕上复盘，一点一点指出当中的错误，耐心地讲解重要时间点应该要做的事。
晏江将画面暂停，指着屏幕上从敌方蓝区出来的冰霜女神和鲨：“十分钟是个大节点，暗影主宰刷新，对方的打野是娜娜，非常需要蓝，我们的中野在蓝buff这里先抓了娜娜之后才开的主宰，这个思路是对的，在处于劣势且敌方全员都在，特别是敌方打野还在的时候，不要轻易开龙。”
晏江指出了一堆错误，偶尔的表扬都集中在中野，末了还不忘添一句：“中野之间的联动配合得好，其他人要是能跟上节奏，这局不一定会输。”
这句话听起来像赞扬，实际上像道耳光，狠狠扇向三人。
乔月承接着暗里投来的眼刀，心里叫苦，就这团队氛围，能赢才有鬼。
一天的训练满满当当，晏江在下午已经走了，王萌等三人终于没有明目张胆围着顾柏舟转，但那让人脑壳疼的操作依旧发挥稳定，不指挥就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
乔月是不介意指挥全场的，但是这跟3队的感觉不一样，3队是听指挥且信服，但这三个人是勉强听指挥，总是慢半拍，然后不情不愿地走到指定位置，技能的施放没有自己的意识，就像一个被声控的木偶。
导致乔月不仅要看自己这边的状况，还要拉三指随时关注她们的动向。
又一局打完，她已经口干舌燥，狂灌了半瓶水，在下一局的时候闭嘴装哑巴。
全场只剩顾柏舟简洁的调度指令：
“辅助开视野。”
“射手来中。”
“坦克开团。”
三个小白听得云里雾里，没有了乔月的详细指引，游戏小人只能在地图上盲目地转圈。
这一局兵败如山倒，前几局勉强能够互相拉扯的局面荡然无存。
顾柏舟冷着脸将手机一丢，径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势的威压瞬间填满整个训练室：“教练和乔月教了一天的操作和意识，你们三个是一点都没学到是吧？”
黎漫妮直接被吓哭：“顾队你不要这么凶，我有很认真地在学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地，发现现场没一个人搭理她，更不可能有人给她递纸巾。
她参加选秀那会儿，只要一哭就有一堆人安慰，无数观众同情她捧着她，但放在这里，完全失效了。
“今晚八点。”顾柏舟无视她的眼泪，用手指点着桌面，“我要在这间训练室看见你们，没弄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之前，今晚都别睡觉了。”
说完迈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