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渡我/衍天劫(99)

应惜时难以置信道:“宗主信物,有这等能为?”

李无疏看了看江卿白,又看了看应惜时,把话咽了下去。

紫微星一事,李无疏自然已经记起。

当时赤墟试轮至太息宗,李无疏与孟辰初有过几面之缘。孟辰初待后生晚辈十分宽厚。孟宸极常与同修产生口角,他虽宠爱独子,却往往帮向外人。

那日李无疏与孟宸极打了一架,回屋后便收到正在闭关的孟辰初的手信,令他前往一会。

李无疏不疑有他,来到孟辰初闭关之所,恰撞见了孟辰初布阵最关键之刻。

孟辰初坐在阵眼之位,阵法共有一十二个阵脚,各自对应玄武坛上一十二个宗门标识。原本大放异彩,结果李无疏一出现,阵法就破了。其中一个阵脚突然灭去,另外十一个阵脚原地转向,朝向李无疏。李无疏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便不省人事。

当时陆辞也在现场。陆辞后来告诉他,这是“化合请命阵”,孟辰初想要请紫薇星坐命。此阵要以宗主信物为阵脚,宗主信物越多,胜算越大。

陆辞原本算得近几日是孟辰初本命星与紫微星可能轨迹最近的时候,是孟辰初等了二十年才等到的天时,结果被李无疏搅黄了。

也就是说,孟辰初想要当皇帝,如此野心,看他给儿子取的名字,便能窥见一二。

预言中的乱世将临,抱有如此想法的宗主,又何止孟辰初一人。

李无疏想了想,对应惜时道:“宗主信物的好处,恐怕只有宗主才知道罢。”

“此是剑宗地盘,幕后之人怎敢如此肆意妄为?先是劫走段九锋,再是迷晕泽兰君。”应惜时道。

李无疏两眼狡黠地看向江卿白:“如果这幕后之人正是素月兄呢?”

“论动机,你李无疏才是首要怀疑对象。”江卿白冷声道,“而今泽兰君已经中招,接下来,恐有人浑水摸鱼。宗务繁忙,江某照顾不周,两位请自珍重。”

事情未厘清,江卿白就这样送客了。

应惜时内心尚有疑惑,这本加了注脚的《补天鉴》究竟从何而来?

*

李无疏遮住面貌,趴在江卿白的书房房顶喂了半宿蚊子,守株待兔,等人前来窃取那本加了注脚的《补天鉴》。

他瞧了瞧旁边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阮柒,使用秘法传音道:“打个赌吧,我赌来的人不是云敛。”

阮柒回道:“赌注是什么?”

“我若输了,陪你去夷陵最好的秦楼喝酒。你若输了,陪我去夷陵最好的楚馆听曲儿。”

阮柒道:“可。我赌来的人是云敛。”

李无疏一时了然。既然代行者开了金口,看来多半是云敛了。

“想跟我去喝酒听曲儿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阮柒道:“来了。”

李无疏顿时警觉,猫着脑袋细看半晌,才看到极远处一条白影,正在屋檐上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书房,在书房前的廊檐后面停留了好一会儿,谨慎观察四周,幸而李无疏穿得黑,藏得严,没被瞧见。

那人影终于按捺不住,来到书房门前。正要推门,李无疏从天而降。

“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这本书对你如此重要吗,云宗主?”

李无疏与他浅过两招,谁知轻而易举便擒住他手臂,将他反手按在门上,顿时心生疑窦。

那人立刻出声道:“怎么是你,李无疏?”

李无疏将他整个儿翻过来,这才看清他长相。

“居然是你,应惜时?”

李无疏一时哑然。等到和应惜时一起藏上屋顶,才道:“你也太没有经验了,夜间行动,穿这么亮眼的颜色,生怕云宗主来了瞧不见你?一会儿我下去抓人,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应惜时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本书的存在,你怎知来的一定是云宗主?”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李无疏伸手搭住他肩膀,“如果是云宗主,你就要请我和阮柒去城里最大的勾栏喝酒听曲儿。”

阮柒看向李无疏,目光幽深。

应惜时一板一眼道:“剑宗辖内,不设勾栏,禁优伶私娼。”

李无疏连连摇头,正要穷极辞藻痛陈江卿白的死板无趣,突然有所预感地抬头。

他弓起身子:“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

应惜时仔细聆听,只听得林间虫鸣,还有一阵鸟雀被惊起的扑棱声。

“在那边!”李无疏山猫一样向林中窜出。

应惜时还记着他的嘱咐,待在原地,却瞥见一道极快的黑影从另一个方向逼近书房。

竟是调虎离山之计!

李无疏窜出去时便意识到自己已然中计,待他落了地,再跑回来,便看见来人掷出一张符纸,直扑应惜时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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