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说话。
那人怒看向他,腥臭难闻的口水喷了他一脸,道:“小子,看来你爹就是要你死啊,我们从昭狱大牢里逃出来,要的也不多,就是要点路费,对于你这种王侯公子还要少了,你老爹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死了也别找我们,直接去找你爹……你敢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一个王侯公子,怎么就被发配到庄子上呢?”
说着,他就要动手。
有个人突然拦住他道:“你现在杀了他也没用,到处都是追兵,带着他,必要的时候还能当个挡箭牌。等回到龙虎山,你想杀他或者当奴隶,都行。”
另一个胡子拉碴的人,掩饰不住贪婪打量的目光,奸险邪恶笑道:“一等贵胄王侯的儿子给我们当奴隶,这不是天王老子的待遇吗?你们好好看看这小子的容貌,细皮嫩肉的,等长大了还能当个女人给兄弟们玩玩……”
有人嗤道:“你有那癖好,别把人人想的跟你一样,老子最厌恶你们这群爱玩带把儿的。”
胡子拉碴的人回骂:“老子虽喜欢细皮嫩肉的小公子,至少不玩小孩。像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专门对小女孩下手……”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活络起来,可是这一张张脸在祁丹椹面前变得狰狞、扭曲、痛苦……
祁丹椹面前的场景又一次变了。
这次他不是鱼肉,而是刀俎。
整个山寨里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鲜血汇聚成溪,泥土都被染成赤色的。冲天火光噼里啪啦燃烧着,照亮了漆黑无一丝星光的夜……
有些受伤没死透的人,在地上痛苦挣扎着,□□着……
几个龙虎山当家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离间计,现在斗得两败俱伤,都是这个贼小孩搞的鬼。
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喝了带有迷药的水酒,虽然连行走都麻烦,但对付一个被他们虐待得遍体是伤的小孩绰绰有余。
当其中一人奋力论起板斧砍向祁丹椹时,他侧身躲过,满眼冷漠如看死人般看着这个人。
须臾,他从堆叠如山的酒瓶子中拿起一坛女儿红,双手举起,重重一掷,正好砸中那人的要害。
砰的一声响,水酒四溅,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裆|部,跪倒在地。
只听到那九岁孩子声如催命符,道:“你不是最喜欢小女孩吗?应该很爱女儿红吧,这些女儿红都送你了。”
说着,他将几坛女儿红砸向那人。
那人被他砸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浑身被酒淋得透彻,酒水滴滴答答从他身上滴落。
那人不甘示弱,扑向他,却在扑向他的瞬间,被他扔了一个火折子。
火苗瞬间舔透那人身体,那人变成了个火球,痛苦的哀嚎着,凄惨的喊叫着,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满手鲜血杀人如麻的匪寇们倒吸一口冷气。
饶是他们早已冷漠,见惯人的多种死法,手上更是有成千上百条人命,可还是第一次看到九岁孩童面不改色的活生生烧死一个人。
龙虎山的某个当家的开始求饶,也有人许诺给这孩子金钱地位,甚至提出让他做大当家的……
这孩子置若罔闻,冷漠的捡起地上的刀,朝着他们走去。
众人虽是强弩之末,但他们知道如果不杀了这个孩子,这小孩必然会杀了他们。
他看他们的眼神跟看砧板上的猪肉没什么分别。
冷漠、冰凉!
幸好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又遭受毒打身体虚弱的孩子,他们一起一定能杀了这个孩子。
闹了两天内讧的龙虎山众当家的,心有灵犀的看了对方一眼,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
这小孩似乎看透了他们意图,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直接抱起酒坛子砸向他们。
他们虽受重伤,但不至于被一个孩子砸中。
但这个孩子扔得太没有准头,把酒扔得满屋子都是,他扔不动的,就直接将坛子砸破、推到,任由水酒流出来。
接着,他跑出大堂,取下门口的火把丢在那一堆水酒中,通天大火烧起。
在他们最后的余光中,看到那孩子从容淡定的关上门并锁死。
那一刻,他们才知道那孩子为何叹气。
他明明是想给他们痛快的,却不想他们这些人选择痛苦得被火活活烧死。
烧着了那大堂,小男孩如同夜间鬼魅般在龙虎山游荡。
但凡有一个活口,他都上去补一刀。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活,都得去死……
他身体很累,伤口很痛,但他不能休息!
铲草不除根,必定祸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