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他没回王府吗?”
沈雁行摇头道:“王府长史与马车都在侯府外,他们说未曾看到锦王殿下出去。我们在侯府找了找,没找到他,问侯府的下人,他们也未曾看到锦王。”
雷鸣烦躁道:“这安昌侯府非常大,建的跟个迷宫似的,不一会儿就迷路了,太难找了。”
祁丹椹:“你们找过哪些方位,跟我说说,我们再分头找找。”
宣瑛虽然脑子不正常,但绝非不靠谱的人。
他要么是有事离开侯府,要么就是在侯府出了事。
若是他没有出府,那只能是他在侯府出事了。
安昌侯在朝野中虽是中立派,不掺入任何皇权之事,但以他对安昌侯的理解,他只是表面的不参与,至于他实际上支持哪位皇子,谁知道呢?
所以,当务之急,先确定宣瑛的安全比较重要。
雷鸣与沈雁行交代了他们找过的大致方位。
祁丹椹听到两人的描述,分别给两人指了方向道:“你们一个去正北方荷花塘,一个去正南方的院子找找。我去西方……”
雷鸣与沈雁行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我们没去,你怎么很熟悉安昌侯府?”
祁丹椹面不改色撒谎道:“因为我刚刚迷路,问了侯府下人大致的方位,事不宜迟,你们快点去,顺便让长史大人回锦王府看看锦王有没有去别的地方?”
雷鸣与沈雁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再不像个没头的苍蝇乱窜,异口同声道:“好。”
说罢,两人按照祁丹椹吩咐的方位去找人。
祁丹椹看向红檐绿瓦层层叠叠,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的西方院落。
十三四年,他又回到了曾经居住读书的地方。
第37章
安昌侯府西方庭院主要多用来藏书与字画,有的院落是供府邸子弟读书习字所用。
因而庭院多栽种梅兰竹松这样的象征君子品性的花草树木。
安昌侯偏爱庭院小径假山湖石,所以西方庭院竹林环绕、梅兰引路。
曲径通幽,竹暗花明,楼台错落,简直像个迷宫。
若不是怕沈雁行与雷鸣在这里迷了路,祁丹椹也不想踏足此处。
一路走来,许多景致都变了,但大致方位未曾改变。
或许是府邸出了事儿,一路上未曾遇到什么丫鬟小厮。
他走到地势较高的假山后面,大致扫了眼庭院,别说宣瑛,连洒扫的丫鬟也不曾瞧见,院落静悄悄的,枝头鸟叫与池边虫鸣响成一片。
他心道,宣瑛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
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到一道娇蛮女声道:“你们去那边找找,你们两个去藏书阁楼上看看……哪儿去了呢?”
他还未有动静,背后就伸过来一只手,猛然将他拽入假山深处。
他抬手就要触动手腕上藏着的暗器,却被对方按住他的手,那双手如火烧般滚烫,手心尽是汗。
接着,听到一道熟悉的黏腻的嘶哑的声音:“是我。”
是宣瑛。
他缓缓转身看向宣瑛。
透过假山孔洞照射进来的光。
他看到宣瑛胸腔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身上似乎冒着一股热气,整个假山内部狭窄的空间温度似乎因此升高。
他半敞的衣衫湿透,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像是跳入湖中,又爬了起来。面颊是不正常的绯红,额头、脸上、颈脖、露出的白皙肌肤上都流淌着热汗。
墨黑的头发上挂着水草,被冷汗黏在精致的锁骨与胸膛处。
琥珀色的眸子此刻染上糜|艳的色彩,让他明艳俊美的面容显得极其的妖异,如同勾人的鬼魅,充满诱惑力,令人无处可逃,甘愿沦陷。
纵然祁丹椹对床笫之事没什么兴趣,对正常的□□嗤之以鼻,更没有丝毫的人性|欲|望。
此刻看到这样的宣瑛,不免得让他有点侧目。
但也只是一瞬。
他明显察觉到宣瑛的不对劲,他这样子像是吃了什么药。
他默默的离他远点。
他怕他饥不择食扑向他,尽管他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也不怕怀孕,更没什么贞操观念,但谁知道宣瑛万一触碰男人发生什么意外,皇帝太子会不会找他麻烦呢?
他可不想平白无故搭上自己,又平白无故搭上自己的命。
宣瑛几乎是靠着假山才能站稳,他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喉咙痒痒的,身体内部等着他解放。
程半夏带着人,在院子里到处在找他的踪迹。
此刻他能用的人只有祁丹椹。
其实最不安全的是祁丹椹。
他可是爱他爱的死去活来,都跑去求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