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星核是他赖以生存的源头,一旦星核完全被污染,他就不再是紫微星,也不可能再回天上了。
他抬脚迈进了花妖的巢穴之中。
那花妖要用阮未活祭引水珠,来达到自己修炼的目的,所以他必然也不会伤了阮未。
何况舒央也没有那么关心阮未的死活。
他幻化成了花妖的模样,慢悠悠地晃到花妖的巢穴,一路上竟然也没什么妖察觉到端倪,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地喊他妖主,甚至还有小妖主动带他回到了巢穴正中的房间里。
等舒央利用完带路的小妖之后,也没再多说废话,直接让他下去了。
房间已经布置成了婚房的模样,有穿着喜袍的人坐在床边,戴着盖头。
这一幕似乎和梦里的一幕逐渐重合起来,舒央恍惚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他抬起手,指尖勾着那盖头,微微曲起,似乎想要掀开,半晌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缓缓放下。
反倒是那戴着盖头的人,似乎从盖头向下的缝隙里察觉到了有人来了,主动的掀开了盖头。
即使是已经猜到了盖头下的人是谁,但当盖头下真的出现阮未的脸的时候,舒央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止住了呼吸。
这里的一切布置都和梦里的太像了,喜庆的窗花,红色的烛火,还有穿着红衣的人。
“你来了?”
阮未把盖头丢在床上,似乎没有察觉到舒央一闪而过的恍惚,疑惑道:
“你怎么找到我的?”
“.........”
舒央没有回话。
“?”
阮未愣了:“你怎么不说话?”
“.......在想要怎么回。”舒央回过神来,盯着一身嫁衣的阮未,片刻后又撇开眼睛,把视线落在了别的地方:
“崽子找到了的。”
话音刚落,崽子就在舒央的头发里拱了拱,然后才用爪子拨开头发,从缝隙里看阮未。
“.....不是让你不要带崽来吗?”
阮未闻言一怔。他似乎有些生气了,眼睛微微瞪大:“这里很危险。”
“那你想怎么样?把他一个人丢在魔界的客栈?”舒央抱臂看着阮未,和他面对面,高阮未一个头的他站直的时候,连语气也变得居高临下起来:
“你不在,我不在,那到时候谁又能护着他,嗯?”
阮未:“.........”
他哑口无言。
见阮未不说话了,舒央才缓缓低下头,扫了阮未一眼,片刻后在桌边坐了下来。
他不说话,阮未也不说话,只有崽子一个人窸窸窣窣的动着,显得气氛愈加尴尬。
舒央也会知道自己的口气有些冲了,但他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也许是因为被污染的星核,也许是因为数不清绕不明白的糟心事,也许也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冒出的崽子和忽然和他扯上关系的阮未,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烦。
就在这样尴尬沉默的气氛里,许久,舒央才缓缓开了口:
“你穿成这样,是想嫁给那个花妖?”
阮未没忘了自己正在和舒央怄气,没吭声,就这样瞪着舒央。
“说话。”舒央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嫁个屁。”阮未也火了:“我当然是为了拿引水珠啊。”
要不是为了拿引水珠,他至于假装受伤,然后再费劲心机的来到这里吗?!
“被活祭的人活着妖对祭主越忠诚,那活祭的效果就越好。很多被抓到这里来的人一开始不知道花妖是想用他做祭品,在成亲之后,反而对花妖态度大改,甚至死心塌地,花妖也就因此尝到了甜头,每抓到一个人,都会和他成亲。”
阮未憋着气,“饮水珠就在后山的祭台之上,机关太多,我试过强闯,失败了。只能明天我和那花妖一起上祭台的时候,再想办法把那引水珠抢过来。”
“..........”
舒央闻言,没再说话。
片刻后,他摩挲着指尖,才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
“你怎么去?”阮未说:“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舒央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却问了阮未一个不是很想干的问题:
“那花妖,现在何处?”
“谁知道。”阮未对花妖不感兴趣:“许是又在哪里摆了什么筵席之类的,正在庆祝又抓了一个祭品吧?”
“那我们俩个现在在这里见面,算不算偷偷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