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回到龙宫之后,就只剩下了崽子一个人。
崽子没了蛋,似乎也有些恹恹的,趴在地上甩着尾巴,连龙角都缩进去了几厘米。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舒央有些奇怪,把崽子捞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阮未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玩?”
崽子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张开嘴,啊啊啊地胡乱叫了几下,手脚胡乱甩着,似乎想通过比划来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但最后因为不会说人话,只能被迫被舒央打断。
“行了行了,别说了,听不懂。”
舒央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自顾自道:“改天得教你说话才行。”
言罢,他把龙崽放在地上,敷衍地踢了踢龙崽的小屁股:“自己待一会儿。”
他说:“我去找阮未说点事情,你不要乱跑。”
崽子四肢着地,趴在世上听见舒央又想丢下他离开,委屈地垂下眼睛,没有吭声。
舒央才懒得管一个小屁孩儿心里在想什么,直接去找阮未了。
他有事要求阮未,因此也不得不放低身段,亲自来敲阮未的门。
“阮未,阮未。”
他拍了拍阮未的房门,看着里面隐约明黄的烛火:
“你睡了吗?”
阮未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了。
舒央:“.........”
欲盖弥彰。
但既然阮未不想见他,舒央也不想去凑这个霉头,打算白天再来找阮未。
但阮未好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舒央一连三天从早到晚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直到现在,舒央才晃过神来:
阮未这是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记仇呢。
也对,被自己指着鼻子骂了还不生气,圣母也做不到。
思及此,舒央放下书卷,低下头,摸了摸趴在桌上啃桂花饼的崽子,顺手用指尖捻掉他嘴角的碎屑,自顾自道:
“还是够记仇的。”
他把崽子抱起来,捏了捏崽子的手脚,在崽子不明所以的视线中,道:
“那我就只好去哄一哄他了。”
他说:“谁让我有求于他呢。”
半夜,舒央来到了阮未的房门前。
这回,他没有直接敲门,反正敲了阮未也不开,干脆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阮未大抵是没有想到舒央会擅闯他的房门,所以门根本没有上结界。
屋内也没有点燃烛火,舒央眯着眼睛,借着月色走进去,结果差点被不知道哪里滚过来的珠子滑到,摔个大马趴。
舒央:“..........”
他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随即稳住情绪,低下头,捡起那差点把他绊倒的罪魁祸首。
是一颗珍珠。
这珍珠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显然不是普通的珍珠。
传说龙开心时流泪,会化泪成雨,润泽万民;难过时落泪,眼泪则会凝为珍珠。
舒央低下头一看,阮未的房内满地全是珍珠,挨挨挤挤的,哪里都是,甚至没处下脚了。
........就这么伤心?
罪魁祸首舒央心虚地想。
思及此,他迈进阮未房门的脚步愈发轻了。
他艰难地踢开满地的珍珠,随即走到阮未的床边,深吸一口,在做好心理准备之后,才用指尖掀开了阮未的床帏。
——出乎意料的是,床上并没有人。
舒央忍不住愣了一下。
没人?
那阮未人呢?
他呆滞地站了片刻,环视四周,实在想不到阮未这么晚了,会跑到哪里去。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出去找阮未的时候,墙上一处小小的缝隙,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舒央好奇地走过去,掌心按在墙上,胡乱摸索了几下,随即咔哒一声,墙上的某一处地方陷了进去,紧接着面前的一处密室大门轰隆一下打开,露出黑漆漆的密室口。
舒央:“..........”
他当然不会怕密室,他能走到今天,全靠胆子大。
他躬身走了进去。
这密室显然是给可以飞的龙设计的,有些矮,舒央弯着腰走了好久,走到腰都酸了,才隐约看见了密室口。
他顿了顿,随即扶着墙,跳了下去。
舒央以为这是阮未藏宝的密室,才会搞得这么严实神秘,但没想到,密室内黑漆漆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舒央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勉强在密室的正中发现了一处莲花台。
莲花台,是西山王母的宝物,据说能净化温养万物生灵,曾和龙族有世仇,非轻易不肯外借,怎么会借给阮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