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略显凌厉的双眼,蓦地染上了几分宠惜。
任擎川低下头,将盛木言鼻尖上的细碎汗珠轻轻吻去,语气低柔:“有没有不舒服?”
盛木言将脸埋进任擎川胸口,闷闷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怨:“有!腰疼!腿疼!屁股疼!”
刚才兴奋占据大脑,根本无暇顾及,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酸软,尤其是腰,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靠在任擎川胸膛,整个人不受控地向下滑。只觉得后背一紧,被任擎川托着腰,向上抱了抱。
他下意识扭了扭身体,只觉得某个地方似乎又大了几分,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任擎川:“任擎川,你——”
任擎川将他腰身搂紧了几分,滚烫双唇贴着他的耳朵,比平时更加低沉暗哑的声音擦磨着他的鼓膜:“抱歉,我……有些忍不住了……可以吗?”
这他妈的……盛木言在心里骂起了脏话……
下一刻,盛木言却再没心思去考虑别的。
狂风骤雨般的律动,将他的思绪全部打乱。
盛木言紧紧抱住任擎川的脖子,不可抑制地哼出声来。
心情犹如坐上了过山车,一点一点向高处行进。
离顶点越近,心底的兴奋与害怕,也越积越多。
抵达最高处的瞬间,盛木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每一处都透着紧绷的快意。
下一刻,从轨道骤然落下。
他颤抖着身体,趴在任擎川的肩头,口中带着小声呜咽。
任擎川环抱着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身体的每一处。
……
待情|欲褪去,任擎川将他的衣衫穿了回去,抱在腿上,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间揉捏。
盛木言此刻就像一只吃饱喝足在房顶晒太阳的猫,一脸餍足地趴在对方身上。
任擎川轻声问道:“不早了,送你回家吗?”
“嗯?”盛木言蹭了蹭任擎川的下巴,懒洋洋道,“我又不是有宵禁的小朋友,而且今天……你不准备把我带回家吗?”
任擎川很浅地笑了一声,语气无奈:“晚些要回老宅。”
盛木言心中了然,订婚宴上,任家被曝了那么大个丑闻,这会儿任老爷子肯定又大发雷霆。
任擎川最近,肯定也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想到这儿,盛木言突然出声问道:“我假借老爷子的名号,给你二叔送了大礼,想必老爷子也知道了吧。”
以任老爷子的心思,肯定猜出了是谁搞的鬼。
他敢这么做,就摆明了根本不怕任家。
只是他有些诧异,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对方竟然还没来找他麻烦。
“不必担心,”任擎川安抚般捏了捏他的后颈,“老爷子纵使心里有气,这会儿也无暇分身。”
“难道他——”盛木言惊得直起身,却因为动作带到了酸软的某处,疼地嘶了一声。
任擎川调整了姿势,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望向车窗外的眸光沉了几分:“老爷子怒火攻心,这会儿还在医院躺着。”
把人气进医院了?!
盛木言撑起身体,望着任擎川的侧脸,揉了揉鼻子,语气有些歉然:“那个……我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这么不经气……”
他先前曾找过任擎川,想办法取到了任志刚与任呈耀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
本来只想着让在所有人面前,让任呈耀尝一尝从天上跌进泥潭的感觉,却没有顾及到任老爷子的身体……
任擎川回过头,眸中又有了暖意:“没关系,你不过是把真相公之于众而已,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盛木言双手捧着任擎川的脸,用力亲了亲:“我男朋友真好。”
任擎川揽住他腰身的胳膊一紧,整个人向后退了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盛木言不解地皱了皱眉:“你躲什么?”
清冷的月光映照在任擎川眸底,如同藏着一片沉溺的湖水。
任擎川的视线在他殷红的下唇擦过,偏过头去望向车窗外:“不要再勾引我。”
盛木言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谁勾引你了!”
感受到身下某处的变化,盛木言脸色一红,“任擎川,你是有多饥|渴……”
他手忙脚乱从任擎川身上下来,滚去了后座的另一侧。
为了屁股着想,盛木言老老实实呆坐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车厢里,蓦地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任擎川闭了闭眼,猛地将车窗按了下去。
凉风裹挟着淡淡水汽,瞬间吹了进来。
盛木言被吹地打了个哆嗦,见状,任擎川又立刻将车窗升了上去。
又等了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转过头,就见任擎川脊背挺直,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光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在脖颈处骤然向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