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慧文又是怎么说服任志刚夫妻,同意任呈耀跟盛允轩订婚的……
仿佛猜到了盛木言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任擎川将车门上的档案袋拿过来,递给了他。
盛木言拆开档案袋,里面竟然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眸间带出一丝讥讽:“为了盛允轩,白慧文倒是肯舍得下血本,手里5%的股份,一下子就给出去了2%。”
盛木言抬眸,眼神戏谑:“那得恭喜任二少爷啊,空手套白狼,得了人又得了股份,任二叔在家恐怕要高兴的放鞭炮了吧。”
地下车库的声控灯骤然亮起,一丝光线隔着玻璃透进车内,正好落在盛木言一张一合的唇上。
任擎川目光在盛木言微微翘起的唇瓣流连片刻,浅浅的柔粉,带着一丝莹润水光。
许是对方太久没有回应,盛木言疑惑望过来:“任先生?”
说话间,粉唇轻触在洁白牙齿,仿佛能感受到它的触感,绵软又带着温热。
任擎川眸光暗了暗,拇指不自觉在食指指腹轻轻摩挲,声音略带了几丝暗哑:“盛少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替他们好好庆祝一番了,”盛木言眼神微闪,语气隐隐带着莫名的兴奋,“这么好的事,一定要普天同庆,我也要送一份大礼。对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厉的小虎牙,“还得麻烦任先生,帮我一个小忙。”
任擎川目光不动声色从他唇上移开,神色自然:“盛少尽管说。”
盛木言微微探身,靠了过来。
随着动作,凸起的锁骨从敞开的领口间露了出来。
第六十九章 任擎川怎么总走神
听着青年低声耳语,任擎川喉结动了动,转瞬便移开目光,垂下眼看着膝侧的那只手。
五指分开,微微用力撑着侧过来的身体,手指白皙纤长,指甲泛着淡淡肉粉。
再往上,光滑的手背仿佛开了磨皮,几乎看不到肌肤纹理。
“任先生?”
见任擎川出神,盛木言忍不住出声提醒。任擎川是怎么回事,今天三番两次走神。
“抱歉,”任擎川歉然一笑,淡淡道,“麻烦你再说一次。”
盛木言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眸光带着一丝希冀:“任先生,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
说完,他歪着头,对着任擎川眨了眨眼。
这一幼稚的举动,多多少少带了些讨好意味。
任擎川藏在镜片后的双眸弯了弯,语气里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可以。”
目的达成,盛木言点点头,靠坐了回去:“这件事就麻烦任先生了。”
他推开车门,一条腿先迈了出去,转过身,唇在手掌心印了印,作势朝任擎川吹了一下:“那——到时候再见啦!”
“好,到时候见。”
任擎川的视线,紧紧跟着在盛木言的身上,直他至走进电梯间,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收了回来。
任擎川将银边眼镜摘下,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略带攻击性的上挑眼眸让这张温和的面容瞬间凌厉了几分。
回想着刚才青年贴在身侧,清浅呼吸喷洒在脖领,漆黑的眸底闪动出幽幽的光芒,如同燃起一片炽烈火焰。
黑暗中,任擎川一动不动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王雷,去老宅。”
*
盛木言站在酒店大堂,笑脸迎着前来的宾客,礼数周到地挑不出半点错处。
几个月前,在这家酒店,任家与齐家举办订婚宴。
几个月后,同一家酒店,只不过其中一方换成了他盛家。
盛木言脸上挂着笑,将宾客们眼中或八卦或窥探的表情尽收眼底。
碍于盛家与任家在圈子里的地位,众人对之前的那场订婚宴,都讳莫如深,面上纷纷道一声恭喜。
只是,私底下怎么议论,这可就不好说了。
白慧文为了提防他,硬是把任呈耀与盛允轩的事瞒住了,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都由白慧文一手操办。
直到订婚前几天,才透漏给盛木言,而盛木言也陪着演戏,装得惊讶万分。
只可惜,白慧文没有算到,盛木言不仅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份惊喜大礼包。
白慧文之所以撮合这场婚事,阻止盛允轩出国留学只是其一,更多的还是看中了任呈耀身为任家二少的地位。
在白慧文心里,任擎川不过是被任老爷子安排打工卖命的工具人,虽然眼下看着风光无限,可等哪天任老爷子一走,任擎川孤家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任家二房。
更别提,任家二房还有其他分枝的支持。
就算任老爷子把拥有的股份平分,任擎川手里的筹码也不足以与任家二房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