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知道了,下回你可不能再激怒皇后了。”
得知了昨晚之事,盛栾川对尤雪竹的怀疑消除了八分,剩下的只要再找尤裕问问就可完全放心了。
尤裕也陪着尤雪竹一同下江南了,只是在还没着陆之前,他在另一条船上,除了白天和吃饭的时候需要伺候尤雪竹,其余时间他都跟刘有财待一块。
尤裕对于这次公子下江南的目的知之甚少,但他也知道这肯定跟安顺王有关,在昨日听闻公子和皇上在祭扫的时候遇刺,他就感觉到不妙。
尤裕提心吊胆的祈求盛栾川不要出现在他面前,结果很不幸,盛栾川还是找来了。
“尤裕,朕有话要问你。”
尤裕背对着盛栾川,假装在擦桌子没听到,在盛栾川又重复了一遍后,他才战战兢兢的转身跪下:“啊…参见陛下……”
盛栾川打量着尤裕:“你那么害怕朕,是不是有事瞒着朕?”
“没有没有……”尤裕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但随即心脏的位置开始抽痛,他只能跪伏得更低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抬起头来。”
尤裕深吸一口气,迎面对上了盛栾川的视线,他强颜欢笑的解释道:“陛下龙威,小人…小人哪有不害怕的……再说了,小人的命攥在您手里,小人肯定不敢有所欺瞒。”
“最好是这样,朕问你,刺杀之事跟你家公子有关吗?”
“陛下…您这是什么话,您这话要让公子听了去,公子该难过了。”
“别跟朕打诨,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无关,肯定无关!”
尤裕矢口否认,但心脏处的疼痛在证明他撒谎。
可是尤裕掩饰得太好了,盛栾川盯着他看来好一会儿,除了一张菜色苦瓜脸,没有任何端倪。
盛栾川对于尤裕的回答还算满意,在走之前丢给了尤裕两枚药丸:“这次是两个月的解药,奖励你的识时务,两月之后,你只要再吃两次药,你这蛊毒就能解掉了,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小人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尤裕感恩戴德的磕着头,在盛栾川走远后着急忙慌的将两粒药丸塞进了嘴里,心脏处的绞痛瞬间得到了缓解。
这一次应该大概也没事吧?
尤裕刚这样想,鼻孔处便流淌出了鲜血,他拿袖子擦了又擦,直到两边的衣袖都染上了鲜红,鼻血才堪堪止住。
应该是最近吃上火了或者是在船上水土不服,肯定跟蛊毒没关系!尤裕再一次宽慰着自己。
……
刺杀之事或许跟雪竹无关,但为何偏偏在他与尤雪竹单独去祭扫的时候发生?盛栾川心中又升起了另一个猜想,或许这是盛栾安的手笔,为了铲除他而在尤雪竹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了他。
盛栾川有些后怕,若不是他担心山林间有猛兽出没,提前部署,说不定真就着了盛栾安的道了。
此刻,盛栾川心里已经认定此次的刺杀是盛栾安所为了。
呵,皇兄,你也不过如此,果然皇位比起心上人还是更重要吧?盛栾川心底的声音像是嘲讽盛栾安,又像是说服自己他从前所作的一切都没错。
绑架盛栾川,使其失踪的计划不能再进行了,尤雪竹也没有了南巡的心思,暗卫还在沿途一路跟着,得找个理由尽早回去了,尤雪竹怕拖得太久漏了破绽。
尤雪竹思索之际,一只信鸽落在了他的窗边,尤雪竹取下纸条。
[兰溪城旭日赌坊——兄]
兄长的再次出现,尤雪竹是没有预料到的,而且兄长好像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可是他却没有从暗卫处接收到关于兄长的任何消息。
兄长是肯定要见的,还不能单独出去见,最好是在盛栾川陪同的情况下见到,尤雪竹望着安轻言所在的船坊,决定将计就计。
下午,船舶终于在兰溪城的港口停了下来。
“雪竹,到了,我们下船吧。”
盛栾川先着陆,伸出手要拉还在船上的尤雪竹一把,尤雪竹别过脸,不想搭理,盛栾川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一把抓着尤雪竹的手拽下了船:“雪竹,虽说是微服私访,但宗亲大臣都在看着,不要再耍小性子了。”
尤雪竹轻微挣扎了下,但还是给了盛栾川面子,没有挣脱他的手。
下了船后,尤雪竹问了句:“安公子呢?难道陛下要把安轻言留在船上吗?陛下好狠的心呐。”
盛栾川有些愠怒,他以为尤雪竹又要无理取闹,但还是压着火气回答:“你不喜他,朕自然不会带他,所以将他留在船上免得碍了你的眼。”
“陛下,这是在怪我么?”
“不是,雪竹……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在意,朕这就将他放走,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