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春点点头,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 再一头栽在床上, 用被子蒙过脑袋。
“怎么啦?”临冬和探着脑袋往她脸跟前凑。
临春卷着被子滚了一圈, 没搭理她。
也就十几分钟前,她在奶茶店前好像也没说什么,但又好像说了很多。
蒋以声那么聪明,应该懂自己的意思。
这算拒绝吗?
临春自己也不太清楚。
其实这两个字大概就不应该安在她和蒋以声的之间, 毕竟对方也没真表达过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三姐!”临冬大力掀开被子,“你怎么啦!”
临春用手臂抱住脑袋,久久没有吭声。
晚上九点多, 临春洗漱完毕, 换了睡衣准备睡觉。
屋外传来脚步声响,坐在床上的临冬“唰”一下就支起了身子。
“大姐回来了。”
她趿着拖鞋, 跑去开门。
回来的的确是临夏,而且还气得不轻。
“关门。”她双眼通红, 话中掺着沙哑。
说完反手摘了自己肩上的背包,走去厨房躬身洗了把脸。
临冬跟过去查看,临春也下了床。
“大姐,怎么了?”临冬小心翼翼地问。
临夏扯过一张纸巾擤了鼻涕:“你们睡你们的。”
话音刚落, 窗外突然晃过几道刺眼灯光。
尖锐的叫骂声由远及近, 临冬听不真切,惊恐地看向临夏。
临夏把临冬往里面屋推:“小春,你带妹妹睡觉。”
临春揽过临冬的肩膀, 抱住妹妹脑袋的同时担心地看着临夏。
“没事,”临夏抹了把脸上的水渍, 安慰道,“我都习惯了。”
屋外的人聚集过来,临春让临冬给姐夫打电话。
“嗯,是、是大姨。”临冬眼泪直往下掉,哽着声断断续续地说,“她带了好多人来,大姐现在一个人、一个人在外面…”
临夏那个难缠的前婆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就算她离了婚都一路纠缠到现在。
临春从窗户缝隙往外看,徐凤娟似乎正在屋外叫骂着。
{她们在吵什么?}临春问临冬。
临冬抽泣着比划:{大姨说大姐是杀人犯。}
“杀人犯——都来看杀人犯啊——!姓临的杀我孙儿!你全家不得好死!”
徐凤娟坐在地上连哭带骂,惹得左邻右舍都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临夏不逞多让,指着她大骂:“有本事让警察来抓我!没本事就给我滚!老不要脸的,我杀的就是你孙子!”
徐凤娟一听这话彻底破防,手脚并用爬起身,推开身边拦着的人就要来跟临夏拼命。
临春赶紧挡在临夏身前,临夏扯过她的手臂又把人拉回身后:“让你看着妹妹!”
临春急得都要哭了:{你还怀着孕!}
临夏紧皱着眉,攥住她的小细胳膊往屋里一推:“赶紧给我进去!”
临春扣着门框,硬撑在那里不动。
临夏打她骂她都不进去,倔得就像一头小驴。
徐凤娟被人拦着,也打不着人,直接气得瘫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家做了什么孽哟!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老梁啊我对不起你!我不活了,你带我走吧!”
“妈!”梁阙拨开人群蹲在徐凤娟面前,“你干什么呢!”
“你有个小侄儿啊!”徐凤娟抓着梁阙的衣服痛苦道,“我怎么对得起你爸啊!”
“妈你起来!”梁阙拉着徐凤娟起身,“跟我回家!”
周围人纷纷劝架,不轻不重说几句和稀泥的闲话。
徐凤娟发了疯谁都呛,说这家死了人,那家不要脸。
临夏转身回房,见临春还扒在门口,气得往她肩膀打了一巴掌。
临春眼圈通红,咬着牙不吭声。
可就在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时,徐凤娟突然像疯了一样,周围人吵一圈还不过瘾,气上头杀了个回马枪,径直冲着临夏奔了过来。
临春下意识去拦,人都没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巴掌直接把她给打懵了。
临夏也愣了一秒,当场扬手就要把这巴掌打回去。
梁阙冲上去一把抱住徐凤娟,用身体挡住临夏,“嫂子,我——”
临夏一巴掌甩在梁阙脸上,气得扯着徐凤娟的头发就往回抓:“老不死的东西!你敢打我妹?”
“大姐!”临冬从屋里跑出来,死死抱住临夏的腰,“姐你别打了!”
临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人还懵懵的,自己掉着眼泪也不知道,迷迷糊糊下就去拉临夏:“耶…”
闹剧升级成一场混战,最终梁阙把徐凤娟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