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断层的分数, 绝对优异的成绩,的确没必要在这个小地方刷存在感。
临春:【可你为什么要带我竞赛?】
蒋以声偏眼看她,眸中带笑。跟看自己闺女似的,有着一点说不出的慈祥和宠溺:“你不是想去?”
临春:“……”
算了, 低头刷题。
省赛的题目有难度,临春自学起来很是吃力。
有些问题怎么都不明白,钻牛角尖似的越想越迷糊。
然而就这样她也没去问蒋以声。
不是不好意思, 就是说不出来的别扭。可能是心里下意识地避嫌, 但怎么说两人都是队友,学不会到时候还得拖人后腿。
临春这匹孤狼一个人单打独斗惯了, 现在要考虑到小组,组员还是蒋以声, 几个buff叠满了,还真有点不知道把力往哪使。
她在这边郁闷纠结,蒋以声那边也不太平安。
十二月刚开个头,徐拓就往桐绍跑了好几个来回。
蒋以声做事果断干脆不像他那样拖泥带水, 徐拓心软, 又担心做得太过。
“主要是怕连累你,”徐拓自责得直扯头发,“那些人跟狗皮膏药似的, 粘谁身上都惹一身腥。”
蒋以声刚打印出几分模拟卷,垂眸边看边评论道:“操不完的心。”
徐拓忧心忡忡:“我就是怕…”
“你帮我做件事。”蒋以声打断他。
“什么事?”
“让邵哥来桐绍。”
他口中的邵哥是邵老爷子的小儿子, 也是之前联系临春的医生。
虽然差着辈分,但年龄差得不多,徐拓和蒋以声私下都喊对方哥。
近几年对方工作,和这帮小孩拉开了距离,没以前那么熟络,但关系还是有的。
徐拓和邵家走的近一些,一些话也好说一点。
“哈?!”徐拓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哪有那么大的脸!”
蒋以声把试卷对半一折:“拜。”
好像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你要给小春儿治耳朵也不用兜这么大的圈子吧?”
蒋以声干脆把眼一闭,拒绝交流。
徐拓骂骂咧咧几句没有效果,干脆也往沙发靠背上一仰,装死睡觉。
蒋以声:“哎…”
徐拓听到声音,立刻坐起身来:“啊?”
两人对视片刻,徐拓的目光由询问转成疑问。
蒋以声没忍住,偏头笑了出来。
徐拓一头雾水:“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别喜欢笑。”
“是吗?”蒋以声手肘压着桌边,侧身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
徐拓:“什么事?”
蒋以声:“临春有时候会不看我。”
“???”徐拓不能理解,“这算什么事?”
“她不看我我就不能跟她交流了,我不能去掰她的脸。”
徐拓憋了憋:“或许你可以。”
蒋以声不知可否。
沉默几秒,徐拓小心翼翼地问:“你来真的?”
蒋以声反问:“怎么算真?”
徐拓干脆道:“结婚呗。”
蒋以声失笑,目光却垂在一个地方。
他缓缓收敛表情,像平日里淡淡的模样:“太远了。”
-
为了不拖蒋以声的后腿,临春空出了课本的学习时间,全心全意投入竞赛题海中去。
只是题目永远刷不完,不管做了多少真题卷,总会有各种各样刁钻古怪的偏题难题等着她。
蒋以声对此的解释是:【选拔类考试就是这样。】
想像月考一样掌握住所有题型怕是有点难度,竞赛题考得就是现场随机应变。
临春简直大呼救命。
蒋以声还挺喜欢看临春吃瘪,像拄着腮看一条小鱼慢慢游进大海。
会被彩虹惊艳,也会有风浪打压,临春身上有股子韧劲,羽翼丰满只是时间问题。
她会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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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桐绍在冬至迎来了一场大雪。
浩浩荡荡下了一夜,白茫茫盖住了整个桐绍。
瑞雪兆丰年,村里还有人专门放了炮。
临夏昨天开始身体就有点不舒服,今早直接没起来床。
临春以为她是累了嗜睡,做好早饭去了学校。
临冬起得晚一些,给临夏量了体温,都挺正常。
临夏怕小孩儿担心只是说困,等临冬出门上学后才赶紧去了医院。
几项检查下来是虚惊一场,医生叮嘱她注意休息多补充营养。
临夏在耳朵里过一遍,没往心里记。
她甚至临走前还逛了趟书店,听着店主介绍半懂不懂地给临春买了几套卷子回来。
这些年她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更为病弱的临冬身上,近两年连过冬的衣服好像都没给临春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