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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的事情还没是没有头绪,被关在宫里的客人们三天后才得以回家。
唐久安和陆平在街上买香烛纸钱等物,过了一会儿,唐久安走向某和处墙角。
戴着毡帽扮成乞丐的赵贺被堵住,不得不转过身来,谄媚一笑:“唐将军。”
“怎么还跟着?我都不在东宫了。”
赵贺委屈道:“小人知道,小人还特意去问殿下,说是不是不用跟了,殿下也不知怎地,人呆呆的,好像听不见小人说话。小人只好接着跟。您放心,您就当小人不存在,爱干什么干什么。反正小人就算是去回禀,殿下只怕也听不见。”
“殿下中暑还没好?”唐久安,“你与其跟着我,不如去宫里照顾他。”
姜玺是不是中暑了,赵贺不知道。
但这么在大太阳底下跟着唐久安,赵贺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而且他早就模糊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唐久安的话在姜玺跟前好像越来越好用。
他既得了这吩咐,便立即打道回宫,说:“唐将军命小人回来照顾殿下。”
从前唐久安在的时候,姜玺在烈日下汗流浃背,一面练一面幻想等把唐久安踢出东宫,日子该是何等惬意。
现在唐久安真走了,姜玺躺在清凉的殿内,由宫人打着扇,案上堆满冰镇佳果,他却一丝兴头都提不起来,只觉得无所事事,日子异常漫长。
此时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在干什么?”
“逛街呢,买中元节的东西。”
姜玺道:“备马车,我也要去。”
赵贺一愣:“去干嘛?”
“去买中元节的东西啊蠢货!”姜玺敲他一记扇子,“你祖宗不过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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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凉快没一会儿的赵贺重新暴晒在日头下,驾着马车满大街转悠找唐久安。
“殿下,没准唐将军已经买好回家了。”赵贺擦擦汗,“要不咱们上薛家酒铺看看?”
姜玺正要答应,眼角余头,忽然瞥见旁边茶楼窗内一截黑塔般的身躯。
陆平。
姜玺命赵贺停车,悄悄走向茶楼。
茶楼沿街,人来人往,陆平若是一回头,便可以看见外头。
是以姜玺弯着腰,以扇遮面,十分鬼祟。
路过的人皆要多看两眼。
别人看他,他就瞪别人。
他比较凶,别人怕了,走远点。
就这么以诡异的走法来到茶楼,要了隔壁雅间。
这茶楼甚小,所谓雅间也只不过以纸屏相隔而已。
坐进来就先听得唐久安的笑声,笑声爽朗,十分开心:“……我都快忘了,好久没吃到过枇杷了。”
“自从你走了,那树枇杷大多都给鸟吃了,我们只能摘底下几颗吃。”
一个温厚嗓音明显含着笑意道,“每次吃枇杷,芳菲都说要是小安在就好了。”
姜玺缓缓戳破纸屏,眼睛贴上去。
只见三人在座,陆平坐在窗边,自顾自喝茶吃点心,全不管唐久安和别的男人聊得异常火热。
唐久安背对这边,只看得见她穿一身藏青长袍,束着抱腰,腰如蜂细。
姜玺忽然想起之前在国公府掐过那么一次,手感犹在,柔韧如蛇。
这一下险些分了心,顿了一下才抬眼,望向对面那人。
那人穿着五品绯色官袍,头戴鸦青乌纱帽,帽峰上镶着银箔金花。
一双眼睛秋水横波,明明年岁已经不小,却还是细皮嫩肉,有几分冰清玉洁之貌。
哼,这便是那前夫了。
第25章
两人聊的都是些小时候的趣事。
然后说起那晚寿筵上的事。
徐笃之道:“芳菲一直说要带姑母和表妹上门向你道谢, 只是自从宫中回来,身子便有些不爽,所以还在家里养着。”
唐久安这才知道虞夫人居然是是虞芳菲的姑姑。
徐笃之解释:“姑母喜静,性情有些孤僻, 不愿小辈对外说起。”
屏风后, 姜玺冷笑。
原来是文公度的侄女婿, 说不定状元都是走了门路。
“虞姐姐病了?”
“倒也不算病, 只是倦怠些。”
唐久安笑:“这个我知道,妇人好端端没精神,可能是有喜哟。徐哥哥你是不是要当爹了?”
徐笃之摇头:“不是喜脉。也不上来,她这症状有两年了,时不时便有些倦怠, 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头。如今正吃药养着,用的还是你文姨的方子。”
文惠娘因为和文公度同姓,唐永年又是文公度下属, 特意经营走动,与文家交情甚好, 甚至联了宗, 认了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