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招手唤她,“我们将这合卺酒喝了。”
两人交杯。
烈酒入辛辣,还未入口傅宁榕就被呛了一下,咳得泪眼朦胧,眸中泛起水花。
谢渝放下酒杯,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眼神在她面上游移,暧昧眼神拉成丝线,恨不得黏在傅宁榕身上。
“呛到了吗?”
“那就先不喝了。”
谢渝把自己的那杯酒饮完,又替傅宁榕饮下,将她往榻上带。
故意磨着她的耳垂,一路吻着亲着跌倒在床上,谢渝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喜被中,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沾了酒气,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耳侧。
话里黏黏的,每一个音节都好像挤入心间。
明明没有饮酒,傅宁榕却也仿佛带了点微醺感觉,天旋地转,连同头脑也晕晕的,谢渝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她跨坐至谢渝腰间。
这下终于轮到她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位太子殿下任凭同样一身喜服的傅宁榕对她所作所为。
唇瓣被贝齿咬得发白,傅宁榕看着谢渝蔓延至眉眼的深邃笑意,转过脸去轻轻咽了下唾液,连解他衣扣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太慢了阿榕。”她的手已经抖得很厉害了,偏生谢渝还矫揉造作般、有些不满的哑声唤她,嫌她解他衣衫太慢,“今晚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你总是这样慢吞吞的怎么行?”
慢吞吞的爱上。
又慢吞吞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
他等了太久了。
原是将这当做了他们两人的婚仪。傅宁榕脑中混沌,这才明白他为何会对鹤怡公主和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那么多稀奇古怪想法,次次都能让傅宁榕的心绪因为他的这一两句话掀起惊涛骇浪。
红浪翻滚,身下的大红喜被早就一塌糊涂。
那么多年的爱终于得到了印证,自己彻底是她的,有了这个名分,从此以后谢渝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他是傅宁榕的。
傅宁榕依旧还是她自己。
她想要自由自在,也仍旧可以在朝堂上大展宏图,他们的姻亲并不会把她埋葬在一方小小院落之中,她不必担心自己会被任何责任束缚。
是至亲的爱人,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唯一。
夜色越发璀璨,但从不止于此。
外头的水叫了一回又一回,婚房里的两道身影却仍在纠缠。
高堂明火,一室透亮。
红烛燃至天明。
第90章 敬茶
翌日。
谢渝拥着傅宁榕难舍难分,磨磨蹭蹭的,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去往傅家的马车在府外停着,谢鹤怡在外头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姗姗来迟、带她一起回傅家去敬茶的傅宁榕。
“你怎么才过来?”鹤怡不禁有些埋怨,她昨晚没休息好。
最后悔的一桩事就是没能趁机回她的公主府。她的院子离兄嫂的并不远,昨夜他们院子里一直在要水,那些动静直到她入睡前都没停过。
“抱歉,有些事情耽搁了。”顿了顿,傅宁榕的声音稍微有些不自然。
“算了,先走吧。”
兄嫂之事,谢鹤怡也拿他们没办法。
马车行驶途中,鹤怡又顺带提了一嘴,“我皇兄呢?他不是一向乐意同你一起?这次怎么没跟着过来?”
傅宁榕竭力抵挡,却还是做不到像谢渝那样刀枪不入,拂了拂鬓发,遮过逐渐发红的耳廓,她只好告诉了鹤怡实情:“还在睡着,大概过会儿才会起来。”
“还在睡着?都几时了还不晨起?”听到这个答复,谢鹤怡反而比傅宁榕还要震惊。她的这位皇兄以往可从来不是这样。
说是给她找了个驸马,实则是假借这个名义圆了他的无耻念头?
该说不说,成了亲到底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他倒是知道怎么让自己舒坦。
只是鹤怡显然很不满意谢渝的这一系列行为。
侧过头去嘟囔着,句句都是对自己皇兄的不满:“成亲之礼替了,洞房之夜也替了,怎么不连同这个敬茶一并也替了?”
傅宁榕:“……”
新婚后需得回傅家向双亲敬茶,再一同回祖祠祭拜。
因着新妇是当朝公主,且也单辟了府邸到外头居住,敬茶晚了傅家也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只好顺着接下来的流程带着这对新人去祖祠。
规矩众多。
大都繁冗复杂。
一同仪式下来,汗水浸湿了额头,傅宁榕早已满头热汗。
鹤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非要帮傅宁榕解开衣领,在一众人面前当众表示自己作为新妇的体贴。
结果不帮倒好。
强行将衣领解开后,白皙脖颈上不明痕迹露出,怎么都遮不住,就连不通人事的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意味着什么,更别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