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狱?她兄长这么虎的吗?
长贵说完后,似又想起了什么,从兜中掏出一块墨色玉牌,递给姜芙:“公子同信一道寄来的,还有这个令符。他让奴才届时将令符一道交予姚大人。您既在此,奴才便将这令符给交与您吧。”
这令符她认得,是忠渝侯的专属信物,侯世子亦有一枚。
她几乎是在接过令符的瞬间便明白了唐瑾的用意。
玉牌是来自侯府的威慑,州府的一般官员见了这令信自会将长贵请入府。而那姚大人若是不吃这一套,仍不肯放人,跟着一道进去的何清棠亦可找机会将她偷偷救出来…
想着这么重要的信物竟被他这般随手就寄给了长贵…姜芙一时间五味杂陈。
何清棠亦认得这令符,心中不由得有些泛酸,朝姜芙邀功道:“喂,方才若不是我,你可早就没命了,还不赶紧与我好好感谢一番?”
瞧她这副不爽的模样,姜芙甚觉有趣。
其实仔细想来,何清棠这人一直都是坚韧且聪慧的,除了偶尔会抽抽风对她使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外…
最起码,她不会如唐瑾的其他追随者一般,连句式都不曾改一下地同她套近乎:“不必如此见外,往后你便唤我xx姐姐吧。”
哦,不对,何清棠本就是她表姐。
姜芙笑了笑,并不与她道谢,反而打趣道:“方才我见表姐身姿轻盈,于树枝间穿梭如履平地,暗赞你轻功了得之余,却忽然想到了我赴宴那日被人用火斗烧破的百褶裙…”
她促狭道:“绣梅轩仅有一个出入口,门口事先便有个丫鬟一直守着,那丫鬟告诉我,此间从未有人进出过,便是秋叶也仅仅只是用了门口的机杼,未曾深入屋内。”
“而我去时,却恰巧瞧见绣架上方的屋顶处缺了个豁口,大小恰能容一名身姿纤长的女子通过。我便想,莫不是那破坏我衣裙的人,事先让秋叶将那看门的丫鬟迷惑了去,她则在屋顶挖了个小洞,然后用自己的轻功巧妙地…”
何清棠见自己作案手法完全被她还原了,也不好再用往日的那句“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来搪塞。
何清棠一时有些尴尬,她眼神躲了躲,声如蚊呐:“不是说好不提此事了嘛…”
姜芙见她这副憋屈的模样更觉可爱,从善如流道:“表姐说的是,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确实不必再提…况且以表姐的聪慧,更是不屑于使这等愚蠢至极的小伎俩…”
何清棠闻言,脸色瞬间涨红,姜芙却不由得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预告一下我的《建安幻》,破镜重圆的古代探案题材,喜欢的小可爱们可以先收藏哦~
第28章 求情
一行人抵达建安时,已是夏至。
烈日当空,马车辘辘驶过,所到之处皆是金桂飘香,蝉鸣阵阵。
偶有凉风袭来,为这灼灼夏日带来了丝丝凉意。
姜芙抵达侯府时,察觉到大门前立了一道矫健的身影,似是忠渝侯。
她有些意外,楚子然却道:“你远行在外,我恐侯爷忧心,算着日子便提前给他去了信。”
姜芙:…我真是谢谢你了。
楚子然却未察觉到她的异色,径直下了马车,朝忠渝侯作揖:“小生楚子然,拜见侯爷。”
忠渝侯慈爱地笑了:“你便是安国公楚逢之子?未曾想你如今都这般大了,瞧着甚是一表人材,多谢你送小女回府。”
安国公乃前户部尚书,忠渝侯在他致仕前曾有过一段同袍之谊,因此对楚子然并不全然陌生。
楚子然恭敬道:“侯爷谬赞了。阿芙与小生自幼一同长大,彼此间的亲密自非常人能比,这等小忙委实算不上什么,侯爷不必客气。”
姜芙听言皱了皱眉。
忠渝侯也未有反应,不动声色道:“想必世子这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此时日头正烈,世子不若入我府中喝喝茶,解解凉。”
楚子然拒绝了:“多谢侯爷美意。只不过小生此番赴京乃是为了赶考,如今距离会试仅有两月不到的时间。小生还得回家温书,就多不叨扰侯爷了,改日再来拜访。”
忠渝侯闻言自是答应得爽快:“既如此,老夫就不强留了,提前祝世子金榜题名。”
楚子然走后,姜芙与何清棠一道上前与忠渝侯见礼。
忠渝侯对何清棠点点头:“你且先入府吧,我有些私话想同阿芙说。”
何清棠回了声“是”,随即朝姜芙使了个眼色便入了府。
姜芙此时完全没心思去揣测何清棠眼神的含义,只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跟父亲解释这两月的行踪。
“阿芙一路辛苦了。”
出乎她的意料,忠渝侯脸上并无愠色,只是关切地望着他:“你此番亲下维扬替恭王殿下寻找金花葵的事我都听你兄长说了,委实让我们阿芙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