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有点不甘心。
他萧玦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没有得到的。
无数障碍的性命,万人之上的皇位,空荡到仅剩一人的后宫。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得到了。
偏生在沈祁语的身上出现了岔子。
.....
不对。
他翻了个身。
他也不是想要得到沈祁语,他只是喜欢她而已。
喜欢她是不是就是要得到她啊?
他又翻了个身。
罢了。
这种问题太复杂了,不太适合他这种初入情场的人去想。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祁语看着那床上翻来覆去的身影:“........”
羡慕啊,还能翻身。
她于床尾畏手畏脚地爬进床的里侧,像是深怕招惹到了什么,行动时嘴唇抿得很紧。
但被衾却因为某个人的翻来覆去被压住了,她盖不上一点儿。
“.....”沈祁语拍了拍萧玦,“陛下,臣妾盖不上被子。”
萧玦回过头,“......”
他微微把肩膀抬起来了一点儿。
沈祁语:“还是盖不上。”
萧玦又抬起来一点儿。
沈祁语耐着性子拉了拉,“......”
萧玦:“.....”
两人一坐一躺,在黑暗中眼对眼。
萧玦忽然笑一声,坐起了身子,将被子往沈祁语那边分过去一半。
沈祁语:“......”
这货就是故意的。
离开龚州的日子定于三日后。
沈祁语这几天靠着眼含热泪喝药吃红枣,终于将整个人的气色养回来一点,手臂也可以缓缓动一动了。
马车离开龚州地界,与官道上快速前进。
沈祁语难免有些紧张。
还不知道到了青州会是个什么情况。
那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众多,且往来人员鱼龙混杂,保不齐会出什么意外。
此番他们并未恢复帝后身份,沿途追杀他们的刺客想必也不会这么快就此罢休。
而且往狠了想,就算青州那边的人知道了他们二人的真实身份,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他们的胆子也不知道会大成什么样子。
毕竟“真正的帝后”正在江南地带不是吗?两个冒牌货客死他乡,没什么人会在意的。
如是想着,她脸上愈发没有表情,喝水时竟不经意露出一丝不怒自威的气势。
萧玦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
眼前人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问了一句,“我们此番去青州的身份是什么?”
大概不可能是侍卫与小姐了,青州可没有什么只与女子做生意的世家。
她又将萧玦从头到尾打量一眼。
他这身看着就极为华贵的衣服就能看出来。
萧玦脸上是一副极为明显的漫不经心,“自然是商人与侍女,朕之前不是同你说过?”
“.....”沈祁语沉默一会,“臣妾这张脸可能....不太像侍女。”
萧玦啧一声,“遮住不就好了。”
沈祁语:“......?”
非要如此?
她皮笑肉不笑,干脆不说话了。
但沉默着沉默着,又没忍住将视线再次放到萧玦身上。
他这几天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以往都是黑色劲装加身,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谁都像是欠了他钱。
但如今却开始走偏偏公子的路线了。
一身青衣仿若是哪个神仙下凡视察似的,原本高挽的长发也被放下来,一动一静之间透出来的优雅像是在告诉身边所有人你们都是土狗。
装的要死。
沈祁语不自觉翻个白眼。
萧玦弯起嘴角,笑得危险,“皇后娘娘身居高位太久了,还知道侍女如何当吗?”
“.....”沈祁语也弯起嘴角,十分不走心地将一旁的茶壶拿起来,给萧玦续茶。
漫出来了。
“哎呀。”她一脸可惜,“看样子臣妾好像没什么当侍女的天赋呢。”
车厢外驾车的唯译被这声阴阳怪气的话语惹得不自觉咳了一声。
沈祁语一脸你干脆弄死我的表情。
没什么,摆了。
萧玦却端起那杯漫出来的茶,笑一声。
他就是故意的。
龚州到青州不过十日左右的时间。
大绪商业发达,各个地区之间的通商五花八门,不同地区的不同文化于同一个地区碰撞,难免会产生些火花。
所以青州地区有查地区文牒的规矩,目的是将文化习俗差不多的人划分到一起,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马车在城门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