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思考着在花园抓猫时,从教官口中听到的两个字,但毫无头绪。练习也陷入僵局—
他手上绑着胶布,别说是拆弹,就连从繁复的线路中挑出自己想要的那根都难于登天。
好半会儿,他懊恼地推开模型。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谁啊?这么晚了。”他嘟嘟囔囔开门发现站在外面的降谷零。
零越过他的肩膀,瞥见倒在地上的模型没吱声。
“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零自顾自挤进门说:“晚饭的时候,你不觉得研二和景光的表现很奇怪吗?”
“早觉得了。傻子才看不出他们有问题呢!”
“那这样吧,我们来赌赌到底是谁弄伤了黑泽的手。”
原本阵平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但发现另一个人抱着和自己同样的态度时,就没来由地烦闷。
“你不觉得自己对教官过分关注了吗?”
降谷知道他在心烦什么,不在意地笑笑:“如果你不想比,我也可以一个人查。”
他转身离开。
“等等!那要是我赢了呢?”
“要是你能用课上学到的技巧找到‘真凶’,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非你莫属。”
“一言为定。”
另一边,研二也跑去景光的房间。
等对方推开门,故意神色轻松地问:“是你弄伤教官的吗?”
景光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感觉。”
“那我还觉得是你弄的呢?否则你为什么来这么晚,防暴训练的时候简直像变了个人。”
研二心道:难道你不也异常凶狠吗?
但他只是耸耸肩:“不是我们中的任意一个就好。毕竟教官这么受欢迎,如果被大家知道是谁伤了他,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也有同感。”
黑泽简直受欢迎到了让人“讨厌”的程度。
*
第二天的紧急救援课上,有个学生发烧缺席。两两分组时就少了人。
琴酒见状只能下场配合。同学们都跃跃欲试,他却不假思索地点名:“降谷零。”
听到自己的名字,降谷不知为何心跳一顿。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他镇定上前。
两人面对面坐定,琴酒毫不在意地卷起袖子,左手腕上的绷带还是昨天那条。
其实想查明谁是始作俑者,从绷带的系法上就能窥见一二。
但没想到黑泽打破了他和景光一组的计划。
降谷问:“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一直在看我的左手,好像对这件事非常在意。所以就索性成全你。”
要不是黑泽语气中似有若无的嘲讽,降谷真以为自己是被特别关照的。
但事实恰恰相反,他能感觉黑泽教官很不喜欢自己。
他仔细观察绷带表面,好半会儿才慢慢拆开。
当看见绷带下皮肉外翻的伤口,他不由一愣。
“看出是什么了吗?”
黑泽手腕上的伤口呈环状,周边有撕裂痕迹,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一些嵌在肉里细小的银色铁屑。
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
是手铐。
但谁又能把这么强大的黑泽教官拷住呢?
他抿抿唇不说话,只是托着对方的手腕,按刚才教的那样细心包扎好伤口,又提醒说:“注意不要碰水。”
琴酒瞥了眼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绷带嗤笑:“你学得可真好,不愧是全校的Top 1。”
降谷没理他,等救援老师检查完,在赞美声中自顾自离开。
下课后,松田阵平急匆匆跑到他身边问:“怎么样?你看清教官手上的伤口了吗?”
他不仅看清了,还大致猜出是什么造成的。
秉承公平竞争原则,他本该大方地和松田分享情报。但他没说,反而劝道:“我们还是别追究这件事了。”
“哈?”
*
深夜,降谷零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思索着到底谁有本事把黑泽弄成这样,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黑泽是自愿被铐住的。
他为这个猜想惊出一身冷汗,等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一晚上黑泽戴着手铐,异常臣服的梦。
只不过,梦里的那个真凶变成了自己。
*
开放日当天参观的学生家属络绎不绝,其中还包括小五郎和目暮等一行人。他们作为和警校沾亲带故的存在,能提前获悉这届新人里有什么好苗子。
拆弹比赛在学校大礼堂举行,里面坐满了观众,选手们各自准备。
服部班的代表山下从小在外公的督促下练习拆弹,本该是学校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谁知凭空冒出个松田,还有经历过拆弹现场的降谷零。他野心勃勃,准备在这次比赛中一雪前耻。
没想到鬼冢班派出的代表竟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