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破天荒有些挫败。
他本以为自己是掌握的一方,到头来却让琴酒牵着鼻子走。
或许,琴酒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掺和到他为诸伏高明设置的陷阱里去。
但对方没有明说,而是忍,忍到床上,诱他发怒,又利用他的愧疚心,跟他做X,然后让他主动开口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算了,就这样吧。
乌丸缓缓叹息着,抚上琴酒的脸:
“是谁教你这么聪明去算计别人的,阿琴?”
琴酒笑笑,像给予奖赏,再次俯身吻他。
这一折腾,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堪堪停下。
走下床时,琴酒的小腿肚略微打颤,他边走,地上边留下白色的y体,一路蜿蜒成让人不禁别开眼的曲线。
但乌丸脸皮很厚,直勾勾盯着,嘴角还噙着抹笑。
琴酒没有回头,却感觉到背后火烧似的目光。
“下次你戴t,否则洗很多遍我会觉得烦。”
“那我帮你洗?”乌丸贴心地建议。
对此,琴酒送他一个字——
“滚。”
*
乌丸洗澡的时候,琴酒拿了手机,上面有条来自贝尔摩德的信息:
【说,准备怎么谢我?】
琴酒早就料到,以乌丸的多疑会去再次确认。还好他昨天才跟贝尔摩德联络过。知道对方要拍爆炸戏,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接电话。
他一连给贝尔摩德打了十几次,确保对方屏幕上显示自己的来电,等拍戏结束,会因为“情况紧急”,比起乌丸先联系他。
琴酒想了想,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我记得你的电影,这两天就会杀青。】
他发完删了记录。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确实给女人准备了份大礼。
*
第二天,琴酒去看守所看望高明。
高明涉嫌杀害高位政要,原本不允许探视,但乌丸动用了人脉,让他们可以顺利进入。
很多时候大家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如果琴酒常处的办公室和别墅四季如春,那么高明所在的监房就如坠冰窟。里面别提空调,连窗都没有,短短几分钟,就能明显感觉空气的浑浊。
琴酒和乌丸并排而坐,隔着桌子,深深看被铐在椅子上的男人。
“百田是你杀的吗?”
高明低着头,仿佛愧疚,故意不和琴酒有任何眼神接触,隔了好久,低低地说:“是。”
“……抬头看着我!”琴酒突然吼道。
旁边的乌丸目露诧异,很快握住琴酒的手安抚情绪:“阿琴……”
而这一幕正好落在高明眼里,手握成拳,抬头直直地跟琴酒对视:“你还想问什么?我的作案理由?”
听到这话,乌丸眼眸微敛,对着高明露出危险的光。
高明笑了,目光从乌丸脸上一掠而过,视对方为无物,好脾气地对琴酒说:“没什么,只是怕法律不能给百田应有的惩罚,所以先下手为强。”
“……”
琴酒哑口无言。
好半会儿,扔下句“你好自为之”,大步流星离开房间。乌丸又审视高明一眼,才提步追上。
因为乌丸晚了,所以没能看见琴酒转头面向墙壁瞬间闭了闭眼。
琴酒注意到,高明时不时用手艰难地揉.捏膝盖。
这里太冷,而对方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好。
*
当晚十点,沼田独自回
他今天做了两台开颅,对精神损耗极大,为避免开车发生事故,特意搭乘公共交通。
车站离他家还有十分钟不到的脚程,街上路灯很少,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
稍早些时候,沼田从乌丸那里得到消息,高明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这也很正常,因为除了他的证言,监控也在百田遇害前后,拍到对方进入房间。
但沼田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方面,他终于不用再为曾经犯下的错饱受折磨——
当年,他和另一位脑外科主任共同竞争教授的位置。两人的医术不相上下,他又不想借助乌丸的力量,为了迅速提高,心照不宣接受了百田的“上贡”。
对方隔三差五就送来一具无名尸体,或是因为吸d脑部发生畸变的病人。
沼田背着同事,在乌丸提供的研究室里主刀。
一具接着一具、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他的本领炉火纯青,把那位竞争者远远甩开。
后来,沼田如愿当选,作为回报,也把百田介绍给乌丸。至于那一位竞争者,则在不久后选择辞职,在整个医疗界销声匿迹。
人们都说,为医者要淡泊名利,但身处在相应的环境,职称、待遇和鲜花掌声成正比。
梯子已经搭好,那些能视而不见的人无疑是Next Le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