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破坏了琴酒的笔记本吧?”
那语气与其说疑问,倒不如说在陈述。
朗姆的眼里划过一丝恼怒:“您这话什么意思?没根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经过几次测试,结合琴酒的反应,他确信苏格兰的善后相当完美。
乌丸却不为所动:“我应该警告过你,别做不利于组织的事。你倒好,直接让我损失上千万美金!”
“我让您损失上千万美金?难道不是琴酒自己没有备份保存?恕我直言,您最近的心是越长越偏了!”
话音未落,乌丸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过来。朗姆躲闪不及,被浇了满头满脸。
他的手背被烫红,皱着眉刚要发作,忽然,门开了。波本不打招呼地跑进来。
“波本,你是手断了还是被人毒哑了,不知道要事先敲门吗!”
正在气头上的朗姆劈头盖脸骂道。
波本还没反驳,被人从背后重重推了一下:
“别挡着道。”
说话间,琴酒迈着长腿走进门,环顾下四周,似笑非笑道:“真是热闹。”
“你来干什么?”乌丸压着嗓子问。
虽然对琴酒心心念念,一想到对方昨晚的行为,乌丸脸上的怒气不减反增。
“波本好像从条子那里得到了重要信息,要和您汇报。”
琴酒说完,打算走了。
因为乌丸多疑,之前和波本都是私下单独联络,需要的时候才会拉他、朗姆还有贝尔摩德开会。
“等等。”乌丸没好气地拦住琴酒,“既然是重要情报,你留下一起听。”
琴酒挑眉,眼里的诧异一闪而逝,等转过身已经恢复如常。
他像才看到满身狼藉的朗姆,走过去掏出方手帕递给对方:“擦擦。”
琴酒的善心在朗姆看来只是羞辱,想都没想就一把挥开:“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不需要。”
办公室里响起“啪”的脆响,乌丸和波本的目光定格在他们身上。
琴酒也不在意,揉了揉泛红的手背,弯腰捡手帕,捡到之后还细心把自己鞋面上的茶水擦干,又转身扔进垃圾桶。
“……”
他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朗姆的脸青白交加,任谁都能看出其中隐含的意思——
【给你擦脸的东西,只配给我擦鞋。】
但房间里的看客无动于衷。
“你可以退下了,朗姆。”
乌丸的逐客令让朗姆不可置信,凭什么三把手留下,而自己却要走?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乌丸,乌丸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波本见状,快走几步把他“请”出办公室。
“……我自己会走!”
朗姆甩开波本钳制自己的胳膊,气势汹汹离开,关门时的声音震耳欲聋。
真丑啊。
琴酒在心里暗道,不知道昨天的自己是不是同样难看。但他是装的,朗姆可不见得。
等关门的“余韵”散去,琴酒漫不经心开口:“看来朗姆对Boss的意见很大。”
乌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看向波本问:“什么重要情报?”
“我得到消息,公安在调查百田,已经查到他参与贩d的证据。这两天会把人转移到警察医院。”
百田……
这个名字实在久违。
老东西之前因为网上的舆论中风住院,在米中央的VIP病房好吃好喝,但毕竟年纪大了,中风一趟,口歪眼斜,说话也很不利索。
这就是他试图背叛自己的下场。
乌丸冷漠地想,下意识转动尾指的绿宝石戒指,却意外扑空,低下头才想起,为了等那枚还在制作的婚戒,把这枚先摘了。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Boss?”
乌丸在波本不合时宜的叫声中回神,挥了挥手让对方离开。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和琴酒。
琴酒洞察乌丸的心思,开口问:“需不需要我今晚去解决那家伙?”
乌丸不置可否。
烫手的山芋当然要扔,但谁扔,怎么扔他还要考虑。乌丸不喜欢劳心费力做一件事,至少也要一石二鸟。
“你为什么昨天不接我电话?”他冷不丁问。
琴酒没想到乌丸会突然转移话题,不过也从善如流:“因为我不想。”
此话一出,办公室的气温骤降几度,乌丸的脸上更是凝结起冰霜。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立场?”
“您对我好吗?”琴酒反问,“只是打不通电话,就选择放弃。难道对您来说,我的住址是什么惊天机密?”
琴酒的话阴阳怪气,乌丸本该发怒,却当场愣住。
因为就像对方说的,乌丸没有花更多心思。
但他真的没有吗?
以前养的那群玩意儿,无论男女,打个电话随叫随到。
现在面对琴酒,哪怕对方不接电话,还是耐着性子一个劲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