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在那头一本正经:“终于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吗?”
琴酒听完扯扯嘴角,劈头盖脸说:“周末买车不用你陪我去了。”
“什么!”萩原也顾不上拿乔,连声质问,“明明说好是我陪你的!你认识的人里还有谁比我更懂车吗?”
确实没有。琴酒在心里暗道。
“你不是不想去吗?正好我有别人了。这件事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
很薄情地说完这些话,不等萩原反驳,琴酒就把电话挂了。
之后,萩原又火急火燎地接连打了好几个,琴酒嫌烦,索性把手机关了。
他能选择把号码拉黑,却没这么做。
琴酒又兀自在阳台抽了几根烟,顺便眺望远方。过了一会儿,饱受忽略的肚子叫了,他想了想,随手拨通另一号码。
*
约半小时后,琴酒赶到约定的酒馆,刚一坐下,对面的松田忍不住道:“下次约会能不能提前通知?我爆处组事情也很多的。”
琴酒注意到松田暗戳戳的用词,懒得计较,瞥他一眼说:“怎么样?你回爆处和之前有区别吗?”
松田明白,琴酒说的是同事们对他的态度。
按理说他在这个世界死过一次,同事们看到他应该惊讶,但他们和松田的父母一样,仿佛完全没有这段记忆,和松田也只是下班再见,上班又一起共事的感觉。
关于这个,松田和其他几人专门问过研发时光机的阿笠博士,得到的回答是:
“世界融合后,没进过时光机的人肯定直接被篡改了记忆,进过的就说不准了。”
松田略一沉吟,呐呐道:“可惜降谷没进时光机,否则还能问问他有没有相关印象。”
琴酒和服务员点餐,要了杯生啤和一盆生鱼片。
“你已经跟降谷零和好了?”
这倒是稀奇,在时光机里,往往闹得最凶的就是他们两个。
松田脸色微沉,睨琴酒一眼:“我推己及人,如果是你要跟我做,我也没法拒绝。”
琴酒笑道:“是他把我压.倒的。严格算起来,我是被他强迫。”
“什么!”
松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撩起袖子一副要找降谷干架的模样。
这时,服务员上了生啤。满满一杯,下面是金黄冒着气泡的液体,上面是软软的白色泡沫。
琴酒抿了一口,又熟练地用舌尖把唇上的泡沫舔掉。
松田在他对面,看得眼睛都很直了,喉结几番欲盖弥彰的滚动。
琴酒冷冷瞪他:“你真以为降谷零能强迫我?”
松田回神,表情难得有些落寞:“我当然知道不可能。不过你好像很喜欢别人为你失控,所以演给你看。”
琴酒挑了下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但又转念一想,就像萩原说的,拆弹碰到理性判断不管用的时候,就只能靠直觉。
松田拆弹的本事那么强,再多增加点实战经验,恐怕连自己都要甘拜下风。拥有超强的直觉也是应该的。
“我很好奇,你工作的时候也这样吗?”
松田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样?”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非常诚实。”
松田闻言莫名脸红,招呼都不打,端起琴酒的生啤猛灌一口:
“我是说……”
“嗯?”
居酒屋里人声鼎沸,松田的声音又支支吾吾,琴酒不得不起身越过大半个桌子去听。
“我、是、说!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再不直接,根本没机会!”
松田充斥怨念的话混着滚滚酒气洒在琴酒耳畔,让他突然想看看做出这般发言的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遵从本心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版英俊的脸。
两人离得太近,嘴唇只差分毫,虽然没能亲上,但分享柔软的泡沫倒是绰绰有余。
这是琴酒第一次和松田喝酒,才知道对方居然那么容易上脸。
松田的脸红扑扑的,眼神也有些迷.离,直勾勾盯着琴酒唇上的泡沫,然后—
伸出舌尖飞快地一卷。
“……”
琴酒默了下刚要发作,服务员好巧不巧地过来:“嘿唷,这是您点的酱烤走地鸡烤串!”
琴酒为了方便别人上菜,只好重新坐下。松田像是喝晕了,自顾自拿起根烤串,又把另一根递给他。
“这不是我点的。”
“我知道,尝尝。”
琴酒依言咬了口,满嘴都是甜腻的酱料味。
他用生啤漱口,松田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刚才间接接吻了。”
琴酒有些怔愣,倒不是听不懂松田在说什么,只是很久没碰到这么“纯真”的人。
就像他打电话要求见面,乌丸和高明绝不可能把地方选在居酒屋。萩原、景光和降谷也不会,因为他们更倾向于安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