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准备这样玩到什么时候?”
琴酒面不改色地抽手:“等我想安定的时候,你就见不到我了。”
这话里的决绝和暗示都再明显不过。
哪怕琴酒最后要选“唯一的一个”,也不可能是他赤井秀一。
琴酒按了会儿,掌心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有些渗血,赤井赶忙让他停了,暗含期待地问:“要睡这儿吗?就单纯睡觉。”
琴酒瞥他一眼:“头痛就赶紧休息。”
“那你等我睡着再走,毕竟我是被你气得头痛。”
琴酒没说话,径直走到靠床很近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赤井见状,满意地上了床。
他面对琴酒双眼紧闭,却时不时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要不是亲眼所见,赤井不会相信琴酒对床.伴那么有耐心。或许他真的注重在这种事上双方的愉悦感。
这说明,上次自己让对方挺爽的。
赤井有些自我安慰地想,想玩就玩吧,至少现在还能想得起他,比以后再也看不见要强很多。
后来,琴酒开了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震得房间里一直在响。他最后看了眼床上的赤井,默不作声地离开。
门一关,床上装睡的赤井醒了。
他在黑暗里,定定地注视墙壁,许久都没眨眼。
*
琴酒出门后,给诸伏高明打了个电话。
按对方的平时作息,早该睡了。但现在断了腿,情况不同。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
琴酒劈头盖脸问:“怎么样,腿会瘸吗?”
电话那头的高明无奈地笑笑:“不会。”
“那就好,瘸腿会影响你作为炮.友的质量。”
“但医生的意思,以后阴雨天伤口可能会痛。”
琴酒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也是你自找的。”
高明何等聪明,从琴酒的停顿中听出了真实心意。
他知道,阿阵对他一直有种控制不住的施.虐.欲。可能是他的道德从表面看来太无懈可击,也可能阿阵本来就性格恶劣。
总之,这是他们独有的相处模式。
“嗯,我知道。”高明从善如流地说。
琴酒又默了默:“油.管上的录音是你的手笔吗?”
就像降谷猜的,音频里风声大,高明又知道琴酒和百田的那些恩怨。
高明毫不迟疑地承认了:“是我录的,上传后不久有人私信来找我。”
琴酒眉头一皱:“把对方的账号截图发我。”
“我查过了,刚注册的,没实名认证。”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没关系,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击垮百田。”
琴酒没想到,高明会选择这么做。
毕竟法律上的正义,最忌讳受大众舆论影响。
琴酒的感情很淡,不会轻易为别人的付出感到愧疚。他自然地转移话题:
“你现在在哪家医院?”
“警(察医)院。”
尽管高明回答得不假思索,琴酒还是要求对方跟他视频。高明拒绝了他。
“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都不要联系了。”
他语气冷淡地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没隔几秒,高明就回了视频过来。琴酒不接,他也不挂,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几分钟,琴酒才大发慈悲按下通话键。
视频里的高明穿着病号服,虽然头上急得满头大汗,表情还很克制。
高明就是这样,因为父母的事,亲戚来参加葬礼时个个握着他的手说“你要坚强,越是逆境就越要磨练自己的心态,你还有个弟弟。”
久而久之,他的镇定几乎成了强迫症。
“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他明显松了口气。
琴酒的表情却冷:“你为什么没去警院?”
“我就是在警院。”
“不对,这里是米中心。”琴酒斩钉截铁地说。
高明怕他又挂电话,犹豫了下问:“你凭景色看出来的?”
明明现在窗外乌漆麻黑,医院病房的陈设也大同小异。
“我猜的。”琴酒漫不经心回答,“因为你会想让我去看你。”
确实如此,高明之所以最后打车来了米中心,就是因为阿阵在直升机上说“警院条子多,不方便现身”。
他失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应该去警院,那里更安全。”
尤其高明现在手握百田的犯罪证据,从他发布视频不久,被人找上就能说明问题。
“你明知道身为总监的百田都做过什么,还这么说?”
“我只是在满足你(警察都是好人)的幻想。”琴酒似笑非笑。
高明已经习惯阿阵的挖苦,脸上没有半分窘迫,沉默了会儿问:“那个乌丸莲耶是不是你在……的上司?你是因为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