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明岁消个食,绕着老宅里的碧湖走一圈,都得花上五六个小时。
明岁认真觉得,老宅里头得设置几个共享单车点,累了扫一扫,比打电话让保安队来接自己靠谱。
五点半到家,盛时宴身上没沾一点雨水,一如既往的规整禁欲,闷热的天,胸前的纽扣都扣的严严实实。
他阔步走来,脱掉西装外套,挽起的袖子下是一截结实流畅的小臂,斜睨一眼餐桌前慢吞吞吃饭的明岁,“今天怎么这么早吃饭?”
盛家六点准时开饭。
不早不晚的时间。
明岁舀着饭后甜点,巴掌大小的慕斯蛋糕,绵密顺滑的口感,很好吃,并不特别甜。
“饿了。”
他恹恹的说。
盛时宴动作微顿,又瞧了他一眼,干脆走到明岁身边坐下,蹙着眉,摸了摸明岁的额头。
他的声音仍旧带着冰块般的冷感,注视着明岁:“没发烧。”
明岁:“……”
“当然没,我好好的。”
推开他的大手,明岁继续出神的吃蛋糕,他整个人的情绪有些奇怪,是一种低落又无奈的状态,这种情绪出现在明岁身上,很少见。
盛时宴不动声色地扫过客厅的摆设。
如往常一样,没有问题。
他又去看厨房门口一脸担忧的管家南伯。
南伯比他还担心,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盛时宴从小便会揣摩明岁的心思,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盛闻领养时,盛闻并没有更改他的户口以及监护人,他依旧是时家的孩子。
只是父母双亡,亲戚觊觎财产,盛闻帮他摆平了一切麻烦,小小的盛时宴已经倔强又有主见,知道自己欠下了天大的人情,选择主动跟随盛闻,去盛家。
第一次见明岁,盛时宴就知道,盛闻为什么会选择他。
小小的、糯米团子似的明岁穿着西装背带裤,白衬衫小皮鞋,脸颊软嘟嘟的,唇红齿白,粉雕玉琢,乖巧的依偎在盛闻怀里,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
只因为这一声,哪怕后来的明岁闹着骑大马、闹着要哥哥背、故意做些讨嫌般的事情来对待他,盛时宴依旧无法生气、怨恨。
十二岁的盛时宴,唯一苦恼的事情就是岁岁为什么不是他的亲生弟弟呢?如果是就好了。
血缘将会让他们紧密相连,这世上除了死亡,再无其他斩断他们之间联系的方式。
明岁还在慢吞吞的吃蛋糕,盛时宴心里有了一个猜测,眉眼微微压低,语气堪称平静地问:“在烦什么?”
“嗯?”
明岁没察觉他气场的变化:“没烦什么。”
盛时宴:“是因为舅舅走了?”
还是因为那个沈嘉言。
想到一周前公墓里与沈嘉言对峙的场景,盛时宴哪怕竭力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再与明岁翻旧账,心底压抑的戾气仍旧有卷土重来的冲动。
他五指松散的搭在腿面,指骨泛紧,压低的眉眼罕见的流露出几分冷燥,束紧的领带自然垂直胸前,纯正的黑色,手工制作,价格不菲。
扯松了领带,盛时宴面无表情,盘算起明岁要是真的敢提起沈嘉言,自己该怎么惩罚他。
却听旁边的明岁小声叹气:“怎么可能……
他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动作一顿。
盛时宴缓缓转头看向明岁,若有所思。
盛闻前些时日便流露出想要退居二线的想法,这种时候明岁和盛闻生气,并非盛时宴想要看见的。
盛时宴是坚定的明岁党。
他如今身为盛世集团的总经理,权力仅在盛闻之下,未来除了明岁,他不希望、也不允许,那个统率他的位置,坐了其他的人。
那个位置是明岁的,那他就稳稳当当继续做盛氏的总经理;那个位置但凡被别人抢走,那他也绝不会屈人之下,他要让对方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公司里大小股东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挑拨他们盛家人的关系。
盛时宴自己无所谓,但现在,他担心明岁中了诡计。
这种担心甚至远超沈嘉言带来的怒火与暴戾。
……
盛闻到底做了什么,能在这个节点还让明岁生气?盛时宴忽然觉得,自己是该跟明岁好好聊聊了。
——下章大哥党过年,冷峻克制的年上表面严苛,实际上很宠自己的幼弟都记得准备份子钱~
又卡了!!!
大哥的亲密戏跟舅舅的感觉不一样又卡了啊啊啊啊感觉大哥应该是克制中带着疯狂,压抑的情感一朝爆发,如洪水海啸那种感觉但是现在写的太平淡了……
大家等我捋捋,明天双更!这个位面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下个位面是岁宝的开窍位面,应该会有大部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