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衣:“......”
杜雪衣尴尬地咽了一口唾沫,重新支起嚣张气势,续道:“那谁来给你们门主报仇?对,她死了你们一点都不伤心,反而纷纷关心起她的刀、她的地位来。那好,那你们有她的能耐吗?”
这番话之前可没商量好,织锦和邓宜阳听得不由得紧皱眉头,暗自思忖如何善后,而柯为和更是已默默站起,随时准备救人,夏橙内心也跟敲锣打鼓一般,生怕这些人随时暴起。
却不道这番话后,院内登时鸦雀无声,贺来甚至面上露出些许愧色,若有所思地看着杜雪衣。
“坊主!抓到一名奸细!”一声清凉嗓门打破了院内寂静。
“怎么回事?”贺来冷声问道。
“织锦姐适才说他们若是有奸细,定会立即回去通报,我们就特地留意了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抓到了这厮。”一身着红衣的手下推搡着一绿衣男子从小院正门处进了院,将他按着跪在贺来和伍楚云面前。
“杀了——”伍楚云瞥见穿着自己坊内的绿衣,瞧都不瞧上一眼就说道。
“且慢——”贺来、杜雪衣和织锦三人异口同声喝止。
只见贺来走上前,沉声问道:“你是沙狼的人?”
那人开始时还想挣扎,但见所有人都如狼似虎地盯着他,尤其是伍楚云的手下正在他面前摇动一只装有蜈蚣的瓶子。毒圣手伍楚云的弟子养的蜈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人最终还是咬了咬牙点头。
“短刀是谁给他的?”织锦扶着栏杆站起,这个问题在杜雪衣说老杨柳是凶手之前,没人在意过。
“什......什么短刀?”男子一脸茫然。
贺来恍然大悟,手指掐着那人脖颈,威胁道:“映月短刀,是谁从京城带回来的?”
“我......”那人紧张得直哆嗦,大抵是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只见他拼命地眨眼,在原地回忆了许久,终于灵光乍现,蓦地叫道,“是刺猬!对,是他!”
杜雪衣应声而起,双目几欲喷火。
刺猬别人不熟,她这个门主可熟得很,这人一开始是沙狼手下,而后就一直跟着老杨柳,正是他的左膀右臂。
但那次围剿,他并没有露面。
“老杨柳的人——还把东西给了沙狼——”听闻身后传来咬牙切齿之声,杜雪衣这才发现自己竟不是最激动的,放眼望去,满院之中,包括贺来伍楚云在内,无不目眦欲裂、目露凶光。
杜雪衣:“???”
忽的一张纸从众人脚下飘过,似是刚才将这细作推进院时,跟着二人带的风吹进来的。夏橙无意中瞥了一眼,失声道:“这是......我......我爹的诗集?”
声音虽小,但众人皆是习武之人,目光很快又转到夏橙身上。
“对了,你是夏忠良的女儿,这是会不会同你有关系?”方才场面有些混乱,贺来才想起这事,他松开掐着那细作的手,说道,“我们从百花台回来后,便发现这内城的大街小巷中都飘着许多夏将军的诗集,它们都被撕成一页页的,散落在各处。这事同你有关吗?”
夏橙木然地摇摇头,杜雪衣却眼前一亮,有些紧张地问道:“你们查出来是谁干的了?”
“查出来了,听说是孙大重的百花台那帮小乞丐到处发的。”说及此事时,贺来面上尽是不解,“说是吴少当街威胁恐吓那几个小叫花子,还砸了不少钱,这才将此事办妥的。”
“哪个吴少?”杜雪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伍楚云冷笑:“江湖上能做出这等荒唐事的,还有哪个吴少?”
“吴中友?”夏橙瞪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刀同学:这帮人怎么知道仇人是谁后比我还激动?(自得ing)
吴少又是惹出了什么麻烦吗?这些人又为何会如此?
敬请期待叭~
走过路过按个爪收个藏叭~
第37章 策反
咚!咚咚——
一慢二快的锣声响彻整个淮州内城。
继而听到更夫喊道:“平安无事——”
淮州河两岸的大树中,隐着密密麻麻许多黑影,杜雪衣、夏橙和伍楚云手下的怀夏坊中人在此埋伏已久。
“子时了。”夏橙半蹲在一条粗壮枝干上,手心里攒满了汗。这一天经历太多变故,她如今已如惊弓之鸟,听到这打更声,紧张得摸了摸腰间的短刀。
杜雪衣与夏橙藏身于同一树枝上,同夏橙形成鲜明对比,只见她靠着树干坐着,双腿不时地随风摇动,毫无半点担忧之色。
夏橙凑得离杜雪衣近了些,低声问道:“玉山姐,如果来的是沙狼怎么办?”
“放心,我们又不是没有准备。”杜雪衣摸摸夏橙的头以示安抚,瞥了眼就在隔壁树枝上的伍楚云,还有她身旁一个十二三岁的红衣少年,胸有成竹道,“若要对怀夏坊的据点进攻,仅可能从两个方向而来,一个是朝大街的一面,也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另一个就是这淮州河。淮州河从永门入内城,穿过怀夏坊后再出内城,但许多人却不知晓,这淮州河其间还流经百花台底下,暗河的河道隐蔽可掩人耳目,因此走这条水路,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