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术耸肩：“那得看你有没有良心了,你要是实在没有良心，你随便喷点香水都管用。”
沈煜初随即陷入沉思。
小术：“不会吧,你还真没有良心？”
“不,”沈煜初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人,“我只是想到一个人。”
球球在一旁好奇道：“谁？”
沈煜初缓缓笑起来：“跟我有一条姻缘线的人。”
小术缓缓沉默。
沈煜初：“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感觉到他身上的香水味有些重，原来还真是因为如此？”
“为了掩盖阴气？”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一边开了热水洗脸，几只精怪则陷入沉默，洗手间里只剩下水流淌的声音。
半晌后，小术飞快地从沈煜初旁边逃离：“我去吸收天地精华，我们下次再聊。”
球球还想再发作什么，被小归用龟壳撞了一下，嗷嗷地闭上嘴。
两只精怪偷偷离开后，沈煜初关上水龙头，擦了下脸。
特制香？
难怪路明许身上的香水味道总是那么重，原来如此。
新年的雪开始越下越大，冬天的冷风吹得让人发抖，当天下午，沈煜初就收到了破阵子剧组剧本围读的消息。
到了现场以后，沈煜初发现现场极其热闹。
前阵子在综艺节目上见到的几位大前辈也正在现场，这应该就是导演早就定好的几位主演，除此之外，沈煜初还见到了不少谋天下的工作人员，之前那位专门签过名的女工作人员也在，她见到沈煜初之后眼睛一亮，马上就凑过来：“沈哥能再给我签个名吗？”
沈煜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圈现场的大牌们，小声说道：“还是别叫我沈哥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实在是怪。”
工作人员同样也小声道：“我这不是看你粉丝也这么叫的吗？为了签名拉近一下距离不可以吗？”
沈煜初：“真的吗？我不信。”
工作人员笑道：“我有个妹妹喜欢到处追星，今年她正好喜欢上你了，知道我在谋天下工作过，才拜托我过来要一下签名的。”
沈煜初大手一挥：“这个理由感觉不错，签了。”
工作人员被他逗笑起来，本来沈煜初在谋天下的工作人员里混得就不错，看到他停下来给人签名，跟沈煜初熟的还纷纷过来打招呼，唠唠嗑。
路过的导演见到沈煜初混在一堆工作人员里面，还觉得挺稀奇的：“哟，小沈，你跟他们都认识？”
沈煜初从人群中冒个头：“之前在谋天下剧组认识的呀，导演咋了？”
郑导笑笑：“没事，你们聊吧。”
郑导倒是和和气气的走了，只不过回头演员们都坐在位置上准备入座剧本围读了，郑导脸上堆上了古怪的表情，还特意往沈煜初这边望了一眼。
沈煜初注意到郑导的眼神，朝他的那个方向瞥过去。
他看了一眼就收回来，心想着，这个导演确实有点东西。
昨天他就听那只小鬼说了大概，本来江乐这人是想要用小鬼来恐吓导演，却被江乐叔叔劝回来，那个倒霉蛋于是变成他，沈煜初知道的时候还稍微有些疑惑，他一个小演员能做什么事？恐吓导演不比恐吓他来得更快？
现在倒是给他解了惑，就那么一眼，他就看见导演身后微微冒着点金色的光芒，就这么回来的一通功夫，周身气场上就产生了许多温润的气息。
导演背后有神在庇佑，就像林耳请门神镇宅一样，小鬼来了都得退避三舍，更别说上门恐吓。
沈煜初心知肚明地想道，看样子，自己身上的鬼气也不小，有神庇佑的导演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不会朝着他投来奇怪的目光。
尽管他在早上喷了点香水，但是正如小术说得一样，没有特制的香水，他也只能够保证鬼气不会冲撞到普通人，不过那些懂行的就能一眼看出来他的气味。
不过没事，沈煜初脸皮厚。
沈煜初：神仙之间总会交流的不是吗？看到我身上鬼气这么重，神仙也会同情一下打工人的对吧？
神仙同不同情暂时不知道，剧本围读倒是马上就要开始。
一些负责拍摄花絮的摄影师正扛着相机站在边上，沈煜初察觉到有一个摄像头对准他，镜头后面正站着穿着工作服的路明许，他戴着黑色的口罩，正垂着眼望着摄像机。
沈煜初闻到很熟悉的冷香若有似无。
他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路明许似乎从镜头里看见他的笑容，搭在稳定器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敲了几下，抬起眼匆匆从他身上略过视线，和沈煜初的视线撞上之后，顿了下，又收回目光。
你看，这也是一个懂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