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砚趴在管理局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看着外面路上的新人,风吹来的灰尘差点让他迷了双眼,睫毛轻轻颤动,金色的眼睛里映着的却不是面前的风景。
他最近经常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些相处时的记忆仿佛被大脑放大无数倍,一遍一遍的在脑内循环播放,如果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体很正常,谢沉砚会以为自己的思想已经被人控制了。
景净华,他一直在想景净华,想他在就酒吧时看自己的眼神,想他在办公室时的笑容,想他在温泉旅馆时声音,古怪至极……
谢沉砚合上双眼,景净华在他心中的地位却是无可替代,那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许未来将是他与这个社会最后的联系。之前说过的,一年,一年内他会解决一切然后离开。到时候……他会跟景净华告别,就像是年幼没有记忆时谢长宇告别自己的人类朋友回到那片土地上时一样,但是景净华依旧会是他的朋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着的时候谢沉砚的胸口会感到些许沉闷,就好像一份厚重的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其间笼罩在他的心口,久久不能驱散。
景净华跟唐氏的合作除了各自身边信任的人之外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觉得他们的关系有多好,一山不容二虎,涉及利益的关系里人们会将这一切复杂化。
景净华每天都会给谢沉砚发消息,有时候自己会打电话过去,有时候是谢沉砚打电话过来,两个人像是两个还在上学的高中生,在放假的时候靠着网络延续着学校中的友谊。
只可惜,其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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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已经不满足这份普通的友谊了,他需要的更多。
景净华办公室里存留着一件冲锋衣外套,是谢沉砚落下的,也许是没想起来,又或者是出于私心,景净华并没有提醒谢沉砚他有一件衣服落在自己这里了。
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景净华已经感到了脖颈的僵硬酸涩,眼球表面的水分好像被风干了,他想他要休息了。
景净华站起身,揉着自己的脖子我那个旁边的休息室走去,他现在应该躺一小会,养足精神。
休息室里一应俱全,衣柜浴室洗手间床铺,那件黑色冲锋衣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边。
景净华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工作的原因,他大部分衣服都是正装,少有的几件冲锋衣也不会出现在公司里,所以那件衣服绝对不会是他的。
谢沉砚的肩膀略宽于景净华的肩膀,身高也要比景净华高,跟景净华站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就看出来对方比他大上一圈。
当那件宽大的冲锋衣套在景净华身上的时候,不仅是袖口,前后襟也很长,至少对于景净华来说是这样的。
下意识就把衣服穿在身上的景净华突然顿住了动作,缓缓垂下眼睛,他本来只是想进来休息一下而已,可能是有些冷吧,他才将衣服龙仔自己身上的。
曾经的时候,景净华给谢沉砚买了很多衣服,可惜这一件并不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景净华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谢沉砚跟自己并不是一类人,或者说他跟大部分人类的隔阂并不是肉眼可见的,而是宛如蓝色海水下的暗流,将掩体绞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许自己一开始在谢沉砚眼中跟别的人没什么区别,但现在是不一样的了吧,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想要让他为自己破例更多。
景净华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真不是个东西。但是他的手指依旧抚摸着身上冲锋衣的布面……
谢沉砚在办公室里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把对面坐着的徐娇下了一跳,当她看过去的时候谢沉砚已经揉着鼻子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是藏狐对吧!”徐娇一脸兴致勃勃,眼中闪过恶趣味的光。
谢沉砚心里感到了些许不妙,但还是冲着徐娇点了点头。
“那,你能在打几个喷嚏吗?我有点好奇藏狐是怎么打喷嚏的。”
谢沉砚的视线就这么留在徐娇身上,久久未能移开。
大姐,我现在是人诶,咱们打喷嚏都是一样的。
路过的何云正看了一眼徐娇,看样子也是对这个女人感到无语了,王晓钏一直关注着谢沉砚周围,听到徐娇说话时他也顿了顿,视线忍不住往谢沉砚脸上飘。
其实谢沉砚长的并不是很想藏狐,是只细长的眼睛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的神态像藏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