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帽赶到姜一和朱连坤面前时,俩人赶紧睁开眼。
姜一抱住警帽同志的胳膊,表情满是惊恐,“救命啊,汪离要杀我,还要囚禁我!”
朱连坤这老小子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撒谎都不脸红。
“我是朱连坤,汪离看过我的演奏会后,说很看好姜一的资质,想给她写首曲子。
我们根本没往别处想,就来拜访了。
没想到他忽然发疯,打晕了我们,还想囚禁我们给他写歌。”
汪离目眦欲裂,挣扎大叫,“他们骗人,他们全都是骗子!
好啊,你们早都串通好了,合起伙来坑我。”
汪离的表情太过狰狞,朱连坤吓的赶紧跑到姜一面前,拉住她胳膊寻求安全感。
警帽同志埋伏在外面时,亲耳听见了汪离自述。
他们哪里还能相信这个奸佞小人,直接扭着他胳膊,把他塞上警车。
姜一冲余杭挑了挑眉。
余杭想跑,但是不敢。
眼前这个女人太强大,他要是跑了,那就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待余杭飘飞到姜一面前时,她素手一伸,直接把余杭的魂魄抓过来,附在一张小纸人身上。
姜一和朱连坤因为出现在抓捕现场,也被带回去做笔录。
汪离在审讯室里,一直说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说姜一冒充大师给他算命。
说余杭的鬼魂找他来索命。
说姜一和余杭的鬼魂串通好了,算计他。
姜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她不知道。
那她没那个能力。
那汪离有被迫害妄想症,还封建迷信,该拉出去枪毙。
根据法医初步判断,余杭的尸骨被水泥浇灌至少是一年前的事了。
那时姜一、朱连坤跟汪离都没有交集,所以俩人做完笔录就被放回家了。
朱连坤开车送姜一回家,路怒症没犯。
因为他的嘴没空骂别人,全程都在骂汪离。
“难怪圈里有人说汪离是gay,他还真是。
把别人囚禁,让别人写歌,还都算成他的成就。
他脸怎么这么大?”
“他还封笔,封个毛!分明是余杭死了,没人给他写歌了。
他怕自己暴露,就整了这么一出。
我真是瞎了眼,还说他人品好,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里。
狗屁的人品!
随便从街上拉出一条狗,狗品都比他好!”
姜一唉声叹气。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让我耳朵消停一会儿。
你别把目标放在我身上,我找个人和你唠行不行?”
姜一放出了余杭的魂魄。
余杭没被囚禁的时候,应该是个爱说爱笑的阳光少年。
反正没见过他话这么多的鬼。
朱连坤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和鬼相谈甚欢。
不得不说,余杭在音乐上很有见地。
他被囚禁在地下室的二十多年,除了写歌,唯一的消遣就是看书。
汪离为了能让他的编曲紧跟时代,刻意买了很多书给他看。
国内外各种编曲的书,音乐的书,他都有涉猎。
余杭和朱连坤从古典音乐聊到流行音乐。
又从流行音乐聊到外国音乐。
聊编曲,聊乐器。
聊到姜一家门口,朱连坤不想走。
“大师~”老头撒娇一般人承受不了。
“大哥和你认识那么久了~都没上你家串过门呢,你就不能邀请我上楼喝杯咖啡?
要是没有咖啡,喝水也行啊。”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年大色匹,想对年轻小妹子行不轨之事。
谁知道人家只想和鬼聊天。
姜一这人吃软不吃硬。
朱连坤这么一求,她还真就心软了。
“走吧,上楼,我家里有老人,你一会儿说话小声点。”
朱连坤激动的大嘴叉子都快咧到耳根了。
余杭也高兴。
他孤单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人和他聊的这么畅快,真是跟这个老大哥相逢恨晚!
一人一鬼勾肩搭背,跟着姜一来到家门口。
姜一咔哒一下开门。
郑晓峰和艾米笑的尴尬,赶紧把一张纸往书本下面塞。
看见姜一身后还跟着人,郑晓峰扯了盖杯子的小布帘,把祖师奶奶的牌位给盖上了。
“师傅,你回来了,朱老也来了,快进来坐,喝水喝水。”
艾米赶紧泡茶迎接。
姜一知道,俩徒弟和牌位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肯定没好事。
她走过去,把那张纸扯出来。
这一看,她差点没撅过去。
原来人家在设计道观呢!!!
设计就设计,道观门口这两个大狮子还标着“纯金”是几个意思?
姜一无法想象,两个比人高比人还敦实的大狮子用金子做,那得花多少钱?
除了这个,还画了老祖宗的神像,标注“五米、白玉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