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们惹谁不好,非得惹丞相家的儿子呢,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相爷家儿子是个混不吝呢。”
大家纷纷捂着鼻子往后退,躲远之后,才开始议论了起来。
齐烁潇听到大家的议论,不以为耻,反而十分得意地看了他们一眼。
“柳宁是我兄弟,以后谁再想欺负他,记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齐烁潇又不解气地给了那人一脚。
满地泔水原本就滑腻腻的,那人被齐烁潇一踹,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整张脸都埋在了泔水里。
“呕——”
那人一边呕吐一边想爬起来,可他脚下实在是太滑了,努力想站起来,结果反而又摔了好几跤。
整个学院的学生们此时都在膳堂,他这一摔可谓是丢脸丢到家了。
只要他还在广德学院一天,广德学院就会一天有他的‘传说’。
“回去告诉你主子,想欺负我兄弟的话,想想我那些整治人的手段。”齐烁潇先是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林渠,才又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威胁道:“否则,我不介意让他们都尝试一遍。”
大家嘲笑的声音简直恨不得让他挖个地洞藏起来,过了许久那人才终于爬了起来,狼狈地连滚带爬离开了膳堂。
就连站在膳堂之外万事以礼为先的宋淮璟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来。
他难得看齐烁潇这么顺眼。
乔安渝和宋淮璟从侧门绕进来,乔安渝由衷地夸赞道:
“还得是你呀,兄弟!”
“嘿嘿,你以为我从小挨我爹的打是为什么?那些打可不是白挨的!”
齐烁潇正经不过一秒。
“我说后院的泔水桶怎么空了,原来是被偷了!”膳堂管事姗姗来迟,看着一地的泔水,气得鼻孔冒烟,目光不断在众人身上巡视。
“以后管事最好还是派人看好这些泔水桶,不然哪日出了什么事,管事也不想被牵连吧。”宋淮璟不咸不淡地开口。
广德书院里这些下人或者管事一个个可都是人精。
但凡有些权势的人,他们都记得牢牢的。
于是……
管事脸上的愤怒立刻就变成了谄笑,道:“是,宋公子,等会儿我就派人专门看管泔水桶。”
宋淮璟点头。
等管事叫人来打扫了门前那滩泔水,膳堂内味道散得差不多了,乔安渝三人才去打饭。
“啊,有炒肉!”乔安渝开心地去盛饭。
宋淮璟和齐烁潇落在了她的后面。
宋淮璟看着乔安渝欢快的背影,眼中染上几分笑意,他道:
“谢了。”
齐烁潇原本正在看膳堂的饭菜,闻言像是见了鬼一般看向宋淮璟,道:
“我又没帮你,谢我干什么,怪吓人的。”
宋淮璟:……
他淡淡地越过齐烁潇,打菜去了。
而乔安渝正在打饭之时,那日被她帮助过的毛延生则站到了她的身后,像是在等她打菜一样。
“他们不会放弃的,你要小心。”毛延生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低声道。
“好。”乔安渝看了眼毛延生,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便道:“我的凳子,谢谢你啦。”
毛延生闻言,明显一愣。
“抱歉,不是我……”
当时林渠的眼线还在听课的地方,他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动作,一下课便低调地离开了。
这下轮到乔安渝发愣了。
难不成是宋淮璟?
上午他说要记笔记,其实是为了帮她将凳子给弄干净?
“他们最近没找你的事儿吧?”乔安渝又问。
“没有。”
“那就好,你不用传消息给我,免得惹火烧身。”
毛延生半晌后才低低应了一声。
他懦弱,接受了乔安渝的帮助,却不敢同她一起站出来和林渠作对。
而乔安渝却完全没怪罪他,还让他保护好自己。
“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毛延生说完没等乔安渝说话,便快步离开了。
宋淮璟见毛延生走了后,才靠近乔安渝,问:
“他找你有事?”
“让我小心些,林渠不会轻易收手的。”乔安渝答。
“你会不会后悔帮了他?”宋淮璟问。
“为什么会后悔?”乔安渝笑道:“我和林渠本身就结下梁子了,也不差再多一道疤。”
“你啊。”宋淮璟叹了一声,道:“往后帮助别人也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知道啦!”乔安渝应声后,才小声地道:“今天上午的事情,谢谢你。”
宋淮璟闻言,面色瞬间就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他抿唇,移开了目光,道:“同窗之间,应该的。”
可乔安渝听到他这话后,却是立刻追问道:“所以,你对所有的同窗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