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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信件送到了京城,禁卫军快马加鞭,路上到了驿站就换马,赶紧赶慢的,还是封笔了才送到京城。
年节不上朝,不理事,可一听说是涸洲来的信件,黄公公立马喧了人进来。
夏景宏看完信,脸立马就沉了,连夜喧了左相和右相进宫。
大过年的,怕是出了事。
两人不敢耽搁,立马的进了官,接过信一看,皆是沉默了。
“两位爱卿如何看?”夏景宏问:“觉得这事儿有可能吗?”
朝国和北契、大原等国可能要联合,这一难一北的,怎么可能呢?
是不是杞人忧天?
可仔细想想,北契和大原这些年一直在边境上不断的骚扰,除了大年前大原突然采举国之力打进来,其余的都是小规模进攻,可打仗,不管大小,总有损失,他们打了这么些年打不进来,为什么还吃饱了撑的,时不时发动进攻?
原以为是好战的,如今看了方子晨的信,想通了。
不断的骚扰,能给人一种假象,他们在时刻想着攻打大夏。
那么边境线上防备定是要严守,如此要去些兵力,情况不稳,特别一些直接从村里征去的汉子,在经历了战斗,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和死亡后,很容易产生强烈的情感反应,他们会害怕、恐惧、绝望等。
抱着这些情绪,在没得到及时的梳理时,会对他们往后的训练产生很大的影响,难以好好安心训练,效果不佳。大原打进来那次,没准的就是探其兵力。
左相沉思片刻,觉得这事不好定论,但方子晨说的也不无可能,这是最坏的情况,无论真假,都得防一手。
右相道:“皇上,老臣觉得这信上所言,并非无稽之谈。”
即使不是真的,可有这么一个可能,都不得不慎重,不然要是真的,他们没有防备,人真联合打过来,左右夹击······他们承受不起那种后果。
三人商讨了半天,允了方子晨招兵,建立第二道防线。
但······
他会不会去了涸洲飘了,当老大当上瘾了,要造反啊?
夏景宏想想都不可能,这就是个懒的,当初可是说想活一百岁呢!皇帝都死的快,天不亮就要上朝,还要娶三千个祖宗,奋战到半夜,他脑子进水了他才想当,而且这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占人便宜,正事是不想一件。
右相也担忧,问了禁卫军,方子晨去了涸洲,可有和吉洲或者溱洲知府来往?
禁卫军说没有:“方大人去了涸洲后,第二天就往村里跑了。”
“往村里跑?”
“是,”禁卫军老实禀报:“先是给安和县安和村、下兴村等地引了水,后头又建了造纸厂、水泥厂,做水泥路,做化肥,招工,剿匪,忙不赢,连着底下县令都没见过······”
“等等。”夏景宏开口了,他听着都糊涂:“给安和县引水?”
“是。”
“是挖沟渠吗?”涸洲什么情况,夏景宏如今说是了如指掌都不为过,因为去年刚整治这地儿知府,安和县要是没记错,去年上奏的折子,就是这县死的人最多,他让黄公公铺开地图,仔细看了看。
“安和县并无河道,挖了沟渠怕是也没啥用,他怎么引?”
禁卫军提起这事儿都还忍不住激动:“方大人炸了山引的。”
“什么意思?”这下不止夏景宏懵,左右两相也听不懂了。
靠到御案前,左相一指镜河,还有一山脉:“他是炸了这处山,从镜河引的水?”
靠近安和县的河道,只镜河一条。
“是。”
三人气势威严,刚讲话字字掷地有声,可这会心都颤抖了起来,语气掩饰不住的震惊。
“此言当真?”
“属下不敢说谎。”禁卫军在地图上把河道比划了出来:“方大人和方夫郎招了不少村民,从下兴村挖了一条到方牛村的河道,全程三十来里,皇上派人一查便知。”
禁卫军确实不敢撒谎,他们虽是跟方子晨去了涸洲,可本质上还是皇上的人,这事儿一调查也就清楚了,没必要撒谎。
右相手都在微微的抖,满脸不可置信:“这安和县一带皆是石山,挖不动,他怎么引。”
要是换个人,禁卫军都想呼一巴掌过去,怎么引,刚都说了是炸山引,这老头子耳背了?
可这人是右相,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当下又重复了一遍。
左相眼睛圆瞪:“那炸药是什么?当真有那么厉害?”
“有的,当时属下跟着方大人上了山,那炸药一点,不过几息,那山就被移平了。”时至今日再说起来,禁卫军还是觉得这跟做梦一样,既神奇又震撼得紧,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这辈子都无法相信,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顷刻之间就能把一座大山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