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熬的鸡汤可太对方子晨胃口了,以前方子晨什么鸡没吃过,补身的汤更是喝到腻,可可能赵哥儿熬的鸡汤里放了迷药了,方子晨贼啦喜欢。
“好啊!我要喝两碗,不,三碗!”
赵哥儿笑起来,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又骗我。”
真累到了,哪里还有胃口喝鸡汤!!!
还三碗。
不过这会也有点晒,阳光虽是不如夏日那般炎热了,可也是晒人,刚卖了会辣酱,方子晨脸上红扑扑的,凝脂血玉般。
赵哥儿可舍不得了,他朝衙门看了看,长长叹了口气:“那我们回去吧!”
……
村长来的时候,方子晨正坐在院子里垛辣椒,赵哥儿在一旁掰蒜头。
已经做了几天辣酱了,方子晨感觉有点上头,晚上闭上眼,做的梦,全他娘的是在垛辣椒,一歇息,手帕金森一样,也不自觉的重复着那个动作。
“方小子······”
村长满头汗的从外头跑进来,刘叔腿还没好利索,这会还在路上。
他脸上是掩不住的激动喜悦,赵哥儿猛然站起来,在一阵眩晕中,道:“······我夫君中了?”
“中了中了。”村长实在高兴,嗓音高昂:“而且还是第一名。”
又是第一名??
赵哥儿都要蹦跶起来了。
乖仔从后院冲出来,手上还抓着一把菜叶:“西莫?我父亲又考第一名鸟啊?”
村长弯腰摸他头:“对。”
“哟······”乖仔跳脚:“那乖仔要给父亲杀只鸡做奖励先。”说完又哒哒跑后院去了。
方子晨岿然不动,依旧在垛辣椒。
赵哥儿和村长对视片刻:“夫君,你不高兴?”
方子晨抬头瞟了他们一眼,镇定自若:“没什么可高兴的啊?都是预料之中的事,上次我不也是第一吗!你们都经历过一次了,怎么还没习惯?”
村长:“······”
这能一样吗?
上次县考,也不过是他们扶安镇自个人争红榜,可府试不一样啊!
那么多人,外头怎么样,村长是没去过,可也听说过,那些个书院里的学生满腹经纶才华,有些富贵少爷,更是从小便已拜师启蒙。
方子晨一海外人士,自学这么几月,便踩到了他们头顶上,摘了那第一名,可不是厉害。
小榕村那王书生,之前县考也过了,但这次府试却没过。
他考了不下十次了,多是县试过了府试不过。
刚林老汉那铁青的脸色,可把他看的够乐。
村长不懂,只以为海外同他们大夏不同。
现代除了语数外物理化,方子晨涉猎也广,杂书也看的多,论语诗经古词多多少少有些涉及,人家寒窗苦读数十年,他也是亦然。
以前他就常是年纪第一,没道理换了个地方,他就考不了第一了。
而且,县试和府试,难度确实是不大的,真正难的是乡试。
不然源州该是满地举人爷了。
府试过了,方子晨便是真真正正的童生了,再不是同他们一样,毫无身份的泥腿子了。
村长坐到他旁边,拍拍他肩膀,先是夸了他两句:“方小子,你真是出息了,我们小河村以你为傲,你虽摘了这第一,但也不可骄傲自满,还应勤勉些,我听人说,这院试往上就更难了,有些人考了一辈子,也依然没跨过去······”
……
刘叔刚到村口,就有人围了上来。
“方小子中了吗?”
“中了中了。”刘叔说。
“哎呀,那以后他可真就是童生郎了。”
童生除了一名头并没什么实际好处,可到底是跨出了第一步。
秀才方可免除赋税,领取朝廷发放的月银和米供。
也不多,一月二两多银子,外加六斤大米,半匹良布,一斤肉。
这些东西别人可能瞧不上,可对村里人来说,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先前见赵哥儿买了许多肉,说是拿来做腊肉的,方小子喜欢吃这口,我家还有两块,等会给他送过去,沾点喜气儿。”
“我也回家看看。”
大家伙都准备回去整点东西出来拿着前去道贺,却见马大娘站着没动。
“马大姐,你咋不动?礼都准备好了?”
马大娘:“······”
马大娘只感臊的慌。
“你们不是同方小子和好了吗?这大喜的事儿,你们不去道个贺啊?”有人纳闷问。
马大娘吞吞吐吐:“我······我等会再去的。”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哪里是同方子晨和好了啊!
这科考看名声,名声差的,官老爷不给考,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
马老三没出事前,马家几媳妇在村里到处的说方子晨的事儿,说他之前到家里来闹时,马老太爷老了,身子不太好,咳了两声,他嫌吵,就踹了马老太爷两脚,老人家身体本就不好,马老太爷当场就去了半条命,这会还躺床上起不来呢!这对着个老人都能下这般狠手,想来不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