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逸骤然睁眼,接着瞳孔不由一缩,瞳仁里清晰的倒映着方子晨的身影。
方子晨将那山匪举过头顶,狠狠往地上一砸,再一脚踩到那山匪的肚子上。
“唔······”山匪被摔得五脏六腑似都移了位,这一脚也恍若千斤,脊骨粉碎,接着全身麻痹,胸口闷疼震痛,他瞬间动都动不了,接连不断的往外呕血。
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杨铭逸匍匐在地上,不可置信:“······方哥?”
“是我啊!”方子晨点点头说。
杨铭逸鼻子发酸:“真的是你?”
“那还能有假。”方子晨啧了一声,头发往后一撸,露出俊郎深邃的眉眼:“哥的帅气不减当年,这才几天不见啊!你就不认识我了?”
交谈不过两句,后头传来响声。
“大哥······”
方子晨出现得突兀,始料未及,其余山匪反应过来后,怒火攻心。眼看着就要得手,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
杨铭逸在山匪眼中,这会就想当是金灿灿的黄金,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岂能容忍。
他们扛着刀骂骂咧咧的就要冲过来,言语间,有让方子晨识趣的就立马滚蛋,也有那目中无人的,说什么佛当杀佛,人挡杀人。
好不嚣张!
方子晨从容不惧,缓缓捡起一旁的大刀,一手将杨铭逸扶起来背到身后:“别怕,没事儿了。”
杨铭逸浑身都软着,惊惧不已,可所有的慌张恐惧却都被这话奇迹般的抚平了。
“方哥······”隐忍着的情绪,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一刻,终于崩溃,他使尽了力,用酸软的双手紧紧抱住方子晨的脖子,埋在他脖颈处。
低低的呜咽声响了起来。
是劫后余生,也是无助和绝望后的宣泄。
一山匪挥舞着刀从左侧袭来,显然是下了死手。
耳边风声不善,方子晨就地一纵身,骂了一声。
“艹你大爷的!”
他脚一挑,一根木棍‘呼’的一声飞过去,山匪侧身躲开,木棍撞到了他身后的马车上,马车瞬间被撞得木屑横飞。
山匪瞪大了眼,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这小伙子好大力气,刚这木棍要是撞到他身上,这会怕是嗝屁了。
他只是分神这么一会,方子晨已经夹带的风声来到近前,长木棍近身不好攻击,他想后腿拉开距离,但已经来不及了。
方子晨一刀砍过去,那山匪握着木棍的手瞬间断了开来。
“啊······”山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半截手臂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断臂往外涌血,一股一股,血流满地,所有人再次愣怔住。
太狠了。
实在太狠了。
吴老满头血,视线模糊,看了老半天才将来人看清,见了方子晨,他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惋
读书人除了满肚子墨,再无是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因此人常言,百无一用是书生。
吴老最是懂,他没抱任何希望,想开口叫他跑,下一秒就见他不费吹灰之力,将人提溜了起来。
离方子晨最近的一个山匪,见方子晨正背对着他,立即挥刀砍了下去。
那山匪本以为可以偷袭得手,却不料方子晨背后似乎长了眼,一闪身躲过了这一刀,他想挥刀再砍,方子晨的大刀已经砍了过来。
这一刀又结结实实砍在他的右手上,顿时血花四溅。
方子晨下了狠手,他看着镇定自若,砍人时眼不眨,下手狠辣决绝,似乎是习惯了这种血腥场面,可杨铭逸却发现,他身子在微微颤抖。
方子晨不想这般的,可这帮山匪实在可恶。
劫财还不够,还想劫色。
杨铭逸才多大啊!
十一二的孩子,竟也要下手,这帮人,见钱眼开,伤生害命,实在可恶。
方子晨平日里虽然没个正行,人看着吊儿郎当,嘴也花,还有点贪生怕死,可骨子里却是一身正气,嫉恶如仇。
他随他爷爷习武多年,自是没把这几个山匪放在眼里,论打架,他就没怕过谁。
方子晨屏息凝神,扫视众人一圈,似乎正在挑选,片刻,方子晨瞅准了刚说痒的那山匪冲了过去。
山匪被他刚刚那两刀震慑住,这会见他朝自己来,转身就想跑。
方子晨箭步上前,一刀背打到他膝盖骨上,他跪到了地上。方子晨挥起一拳头打得他口鼻窜血,倒在一旁,接着又一脚朝他面门扫去,这一脚踹得结结实实,那山匪牙都被踹掉三颗。
方子晨又飞起一脚踹中另一个山匪,紧接着又一抽身侧步,一刀砍到左则那山匪的背上。
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撂倒了四个。
就在方子晨准备松口气的时候,身后一山匪已经提着刀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