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怎么不开心。
开心到她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永远把他霸占着。
可是嘴巴说跟真实做到是两码事,她没有家人关心,可不用去管这些事,但陈客是实实在在被家人宠爱着长大,这样一块宝贝疙瘩,被她这样的人带走,他父母会多难过,多伤心?
她不想让他将来后悔,觉得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更何况,他的世界,跟她的世界,本就不相同。能够拥有他一时的宠爱,已经很幸福了。
“少爷,我幸福了整整一天。”李吟凝望着陈客,唇角挂着笑意,“我很知足的,这就够了。”
“你够了,我没够!”陈客猛地坐了起来,拧眉看着她,“你现在劝我回去,是要让我跟辛洁结婚吗?”
李吟垂着头,面对他的质问,无力回答。
房间里安静得有点可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开口:“我没有权利劝你跟辛洁结婚,就像我没有权利劝你别跟辛洁结婚一样。”
陈客听着她的低声轻语,心里仿佛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感受到了她的无能为力和无奈痛苦,于她而言,地位卑微、毫无权利,面对上流社会的家庭背景,她哪里来的资格说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伤害到了她,便伸出手,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好,我不问这些,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她倒在他的怀里,软软的回答,“可喜欢了,就像喜欢钱一样那么喜欢你。”
她的回答,让他又惊又喜,像是突然飞速上了云霄之巅,身子轻飘飘的。他双臂紧紧缠绕着她,将瘦弱的她圈在怀中,然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那好,我们回家,我有办法让我爸妈取消婚约,取消后,你等我两年,我娶你。”
李吟微笑着点头。
她并不诧异陈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惊喜他说出这样的话。
年少轻狂,他有的是资本。
毕竟两年的变数那么大,他又处在金字塔的顶端,谁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会想干什么?
李吟没有试错的成本,但她有感受当下的权利。知道在这一刻,眼前的少年是真心喜欢她,于是紧紧抱着他,给他最热烈的反应,“少爷,你真暖和。”
她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我昨天一个晚上都在看你睡觉,你睡觉的时候好乖好乖啊。”
陈客微微拧眉,用手背轻轻敲了敲她的头一下,“不像你吧,梦话连篇。”
李吟笑了笑,扭头望着窗外,“好大的雪。”
陈客也扭头看着窗外,“我们去打雪仗。”
他们身在南方,很少会见到这么大的雪,虽然于陈客而言,见雪并不难,但因为是第一次跟李吟在一起看雪,总觉得格外的不一样,他不顾发烧的身体,穿上厚厚的衣服,拉着李吟来到天台。
果不其然,天台已经被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两人一打开天台的大门,狂风夹杂着雪花就这么顺着卷入了楼道里。
冰冷的冷空气像利剑一样,狠狠的刮在李吟的脸上,将她的长发吹得如乱飞的树枝一般,到处飘散。
她抓着陈客的衣服,喊道:“少爷,不玩了,你身体还没好。”
“玩!”陈客玩心大起,抓着李吟的手就踩到了松松软软的雪花上。
李吟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雪,一眼望去,整个城市都是白色的,就像进入了一个纯色的水晶玻璃球一样。她还没来得及享受眼前的美景,就被陈客推倒在雪堆里。
整个人以面下跌倒的方式跌落在雪堆里,顿时阴冷的气息覆盖了整个身体,使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踉踉跄跄从雪堆里爬起来,愤恨的扭头望去,就看见陈客站在不远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头顶上,他穿着一件黑色长款的毛呢大衣,脖子上戴着一条咖色的围巾,在大雪纷飞的环境里大笑着。
唇红齿白少年郎。
李吟第一个想到了这个描绘,但还不够,陈客的惊艳不仅仅在于那张脸,几乎所有的举止,都带着难以复刻的矜贵和随性,哪怕是这漫天的大雪,也抵不过他一分的好看。
她捡起地上的雪花,快速的卷成一团,朝着他扔了过去。
陈客一个侧身躲开,“李吟,你不行啊,这都砸不中。”
“你,你给我等着!”李吟摸了摸脸上的雪花,再起捡起地上的雪球,朝着陈客扔去。
但陈客学过太多的格斗技术,她这种扔法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容易躲避。
躲了几下,李吟就气得坐在了雪地上,双手抱着手臂,愤恨的喊道:“我不玩了!你欺负我!”
陈客见状,笑着说:“好好好,我不躲了,你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