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瑞眼底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双眸子。
若是他敢说出越晨晨的名字，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他也要先把千壹给活剐了。
千壹咂着嘴，似是对当初的情形回味无穷。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有模有样地当个笑话讲给季瑞听：“你别急，听我慢慢讲呀。那可是个特别听话乖巧的omega。”
“抽出样品后，只要我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糖，他立刻就不哭了，还会乖乖喊我哥哥。”
千壹神秘一笑，凑在季瑞耳边低声说道，“季瑞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季瑞的下唇被生生咬破，两只手臂也已经紧绷地迸出了根根青筋。
若是眼神能杀人，面前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已经该死了成千上万次。
千壹的心情反倒是越来越好，他毫不在意季瑞冰冷刺骨的眼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因为那块糖就是他接下来一周唯一的食物。若是表现的不好，饿着肚子被我抽上几个耳光也是常有的事。”
“有时候我在你那里受了气，就会把这些通通记在心里，等到周末放假，我就会飞到那个omega所在的星系，打开笼子，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
“哦对了。查淮老师从那时就开始带着我谋划这件事了，你不知道吧。”
季瑞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中的挣扎动作也越来越剧烈。
可千壹的恶魔低语依旧在耳边挥之不去。
“也是，一个被捧在天上的少爷知道什么，哪里会关注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行程。”
西装已被成血色的千壹索性坐了下来，满脸讽刺地看着季瑞说道。
“所以等我什么时候发泄完了，我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这么说来，那omega受的苦，其实也有你带来的一份对不对？”
话音刚落，季瑞狠命挣扎的动作一僵，怔怔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惜那omega身体不是很好，骨气也脆弱地很。不断哭着求饶不说，经常没挨我几下就昏厥过去了。所以我就把冒着寒气的冰块塞进他的衣服各处，等他醒来，就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了。”
“等我走之前，不用他卑微的哀求，我也会往他的嘴里塞一块过期的糖。小少爷你说，我是不是对那个omega很好？”
狐狸眼少年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眸底猩红一片，眼神决绝地让人莫名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千壹却对此越来越感到享受和兴奋。
他似是才想起来，怪叫着补充道：
“哎呦，我忘记说了。那个小omega呀，惨叫声特别好听，以至于我录下来一段，珍藏了好多年。每逢想他的时候，就会拿出手机来重温一遍。”
千壹说着，边从密码箱里掏出了一部手机，打开了录音文件，径直放到了季瑞的眼前。
“小少爷，你要听吗？”
“没准你听过之后，就知道他是不是你心中想的那个omega了。想听的话，就点点头，如何？”
如同魔鬼诱惑世人堕落的声音一般，季瑞明知此时应该保持理智，却依旧咬紧了牙关，眼神挣扎，痛苦不堪。
千壹带着看热闹的心思，故意将手机摆在了季瑞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像是逗弄着一只精神崩溃的流浪狗，恶意开口报复道：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亲自点开吧。毕竟，我们的季小少爷可是遇事波澜不惊的典范！”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仅余海浪拍打快艇的声音，几十双视线全部盯向了这里。
无论是否知情，所有人都在默默注视着这个浑身狼狈不堪的贵公子，冷漠地看着他如何抉择。
季瑞的睫毛颤抖地厉害。
他垂眸看着那个长达五分钟的录音文件，早已磨损出血的食指就放在播放键上方，即便快要抖成了筛子，也迟迟不敢按下去。
他怕。
他怕里面的叫声，来自那个他捧在心尖尖上疼爱的omega。
他更怕的是，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加害越晨晨的元凶之一。
即便他清楚那只不过是千壹为了刺激他故意推卸责任的说辞，他也怕越晨晨知道这件事后，会恢复最初对他的冷漠。
“那么慢做什么，我帮你！”
千壹欣赏够了季瑞痛苦的表情，才略显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季瑞的手腕，强硬地把他的食指按了下去。
录音初启，海浪渐消。
当季瑞听清第一声惨叫时，他的面色就瞬间煞白一片，不顾周围人的瞄准威胁，扔掉了早已解开的绳子，飞扑在千壹身上，伸手就将手机抢了回来。
手忙脚乱地按死了关机键后，alpha心中的怒火久违地熊熊燃起，看向千壹地眼神都有了实质性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