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边猜测联想着边担忧问道:“阿岭,怎么了?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难道是该上药了?
可是陶言还在里面,阿岭那暴躁性子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陌生a看光自己的身体呢?
穆京的心里装满了问号,却也不能不顾阿岭的意愿强行闯进门去。
卧室内。
床上一片凌乱,被褥被药水打湿,针管也被胡乱丢在昂贵的地毯上。
本应坐在椅子上的陶言此刻被迫脸朝下狼狈地趴在床上,双手被像麻花一样拧在身后,后背上那个暴躁又凶悍的卷毛o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艰难地伸手拽了拽硌在身下的睡衣恐龙尾巴,等那硌人的感觉有所舒缓才试图小声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流氓,我只是……”
“安静!”
桑易岭冷漠地轻叱一声,膝盖用力往下一压,疼得陶言只能把脸埋在被褥里无声地龇牙咧嘴。
他趴在被子里不满地哼哼唧唧,心里想着:哼,一个生病的omega还这么凶,也不知道以后是哪个倒霉蛋会找你做伴侣。
想到这儿,陶言就开始幸灾乐祸地为那个不知名的倒霉蛋提前默哀:兄弟,同为alpha,你要坚挺,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哈哈哈哈……
卷毛少年自然看不清身下人埋在被子里的神情,他平复了呼吸,用镇定的嗓音回答着好友的问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小京,已经后半夜了,你先回去吧。我现在有点累,需要休息。”
穆京听着这明显是借口的说辞,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见状,越泽凑到beta少年身边低声劝道:“走吧。他可能不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穆京询问的目光转向越泽,用眼神催促他说清楚前因后果。
“他信息素的味道快压不住了。”越泽用气音贴在穆京耳边偷偷跟他咬耳朵,“缓过这波情潮后得重新注射药剂才行。”
beta少年一听这话,立刻撸起了袖子准备进去帮忙。
阿岭脾气爆,弄疼了他保不准会把陶言给揍一顿。
陶言那个皮糙肉厚的alpha倒是不用担心。就是阿岭现在身体还需要静养,万一不小心扭到哪里就不好了。
越泽反应迅速地抓住了穆京的胳膊,认真提醒道:“穆京,没有a或o愿意让好友看到自己发情的样子。”
“那是我们想要维护的体面和尊严。”
性别为beta且从未有过发情期的穆京闻言一怔。
越泽看着那道细细的门缝,悄声补充道:“若是我来选,我也会选择宁可在一个陌生a面前发情,也绝不会在好友面前失态。”
beta少年沉默良久。
房门内外的人都在等候着他的决定。
“走吧。”
穆京终是主动关上了门,转头对着越泽说道。
桑易岭闭上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脖颈处的omega腺体早已变得滚烫不堪,他的理智也在灼热之下摇摇欲坠。
能拖到现在,全靠他强大的自制力在苦苦支撑。
只是对他来讲,长夜才刚刚开始。
那管医生特意留下的抑制剂早在和这个愚蠢的alpha较量之初就彻底报废,卷毛少年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了地上被弄脏的针管上。
那里还有几滴残存的药液,对处于即将发情的他能发挥的作用不过是杯水车薪。
不过,也足够自己熬到日出,等医生把新制好的抑制剂送过来了。
桑易岭抬眼扫过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心底计算着能把那几滴药剂发挥最大作用的时间。
习惯了一人解决所有问题的卷毛少年,并没有将身下那个效果最好最快的人形抑制剂列入考虑范围之中。
只要他肯请陶言对他进行暂时标记,所有的煎熬痛苦和空虚难耐都会在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显然,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形抑制剂就是这么想的。
“喂,我说。”
陶言费了半天劲才把自己的脸朝着桑易岭的方向转了过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骄傲自得。
“要不要我帮帮你啊,alpha的信息素可比那些冷冰冰的抑制剂好用多了。”
桑易岭出手就对着那个蠢货的恐龙脑袋重重扇了一巴掌,面无表情道:“闭嘴,别吵。”
他现在敏感的很,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皮肤底下蠢蠢欲动的omega信息素彻底爆发。
连弯腰就能拾到的针管都不敢去拿。
alpha的信息素?
世界上有比那个还有效的诱导剂吗?
陶言这简直是想让自己早点死!
身下的诱导剂兼抑制剂不明所以,再次开口时闷在被褥中的的嗓音都染上了几分恼怒:“桑易岭!我警告你!说话就说话,你不许打我的恐龙脑袋!”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套睡衣了,连睡觉时都要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到一边,万一把恐龙脑袋打偏了他上哪哭去。